完軍中的事,就告假趕往平州——公主那一個月的時間期限,跟催命符一樣,秦侍衛時刻不敢忘。但中間出了一件事,秦景路過一城時,趕上百姓暴動,被留在城中呆了好幾天。婚前三天,公主這邊時刻掌握著秦景的行蹤,一算他大約是要推遲婚禮了,公主就極為不高興。極為不高興的公主拉著小郡主,把一罈酒拆開,要和妹妹不醉不歸。這酒,是公主剛出生時,平王自己釀的,並埋在自家院子裡。說等公主嫁人後,就把這酒給公主。這麼多年,南南北北的,從鄴京到康州,從康州到鄴京,再從鄴京到平州,這壇酒一直沒丟。這是多麼有紀念價值的酒,怎麼能隨便弄丟呢?小郡主早眼饞公主的酒了——她想知道爹釀酒的水平如何,好給自己的那壇酒有個心理準備。這可是將近二十年的好酒呢!初喝香醇,味道厚美,並沒有別的酒那麼刺辣。公主這種不能喝酒的人,喝了都無不適,眼睛晶亮,覺得這是罈好酒。公主和小郡主坐在院子裡,抱著她那壇酒,你一口我一口地喝,並興高采烈地說著閒話。小郡主還沒多喝,這畢竟是姐姐的酒啊;公主就喝得一點顧忌都沒了。下人們沒人敢攔——在公主的地盤,公主向來說一無二。等平王夫婦把莊老神醫急匆匆叫來時,莊老神醫看到的就是兩個昏迷不醒的小姑娘。平王妃冷目看平王,“你是不是給酒裡下藥了?”“……”平王真心冤枉。秦景緊趕慢趕,好幾日未睡,好容易在婚禮前一天趕回來。平王妃都不敢面對他——要如何告訴秦景,他的新娘子醉得人事不省呢?秦景蹲在床邊,看著臉紅撲撲、卻暈乎不醒的公主,拿帕子給她擦汗。高貴冷傲的平王妃羞愧至極,乾乾道,“秦景,你看你還是回去吧。這婚禮,看來是不能辦了。都是宜安胡鬧!等她醒來,我讓她給你道歉!”風塵僕僕的青年,眼下青黑,神色疲累。聽說秦景被困在城中好幾日,就這樣他都能趕回來。而宜安公主什麼都不用做,她只用乖乖等秦景娶她就行了——就這樣,她都能出問題!這個姑娘太作了!看吧,眼看要把自己的婚禮作沒了!平王妃只想說:活該!就是對不起秦景。秦景抬頭問王妃,“最近的良日是什麼時候?”平王妃真覺得對不住他,“那得五個月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