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面色嚴肅,點了點頭,“是徐丹鳳。”公主眸子眯了起來,唇角溢位諷笑:霍青果然是說謊了。當晚有人和他一起在密林,那個人是徐丹鳳。那麼,季章被打得差點沒命,恐怕就是他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霍青和徐丹鳳想殺人滅口。如果不是小郡主出現的太及時,季章大概就死了。老神醫說的三天時間早就過了,季章依然沒有醒過來。死無對證,誰知道那晚發生了什麼事?就連現在……老神醫仍然說盡人事聽天命。季章一死,霍青和徐丹鳳不管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都沒人知道了。公主甚至懷疑,霍青每天探望季章探望得這麼勤,是不是就有秘密動手的打算?公主想著妹妹的事,進了主營,傳令官上前見禮,她才恍然發現,自己被所有人看著。她蹙蹙眉,被迎接進去。公主趕到後,傳令官才將詔書傳下。其實這詔書,和軍營常務無關。是平王夫婦知道了兩個女兒的到來,要她們進戎州。公主嘆口氣,她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爹孃現在才找她們兩個,她都覺得晚了。小郡主不願離開,“我要等季章醒來再走。”公主頓一下,“對,我們要防著有人殺人滅口。”“大姊?”小郡主詫異,這是什麼意思?公主先沒理會妹妹,跟傳令官約了三天後再入戎州。傳令官苦著臉,跟她後面哀求,“公主,小人只是傳令的,您不能讓小人沒法交差啊。”公主懶得理他,一個眼色下去,就有侍衛上前,把人攔了下來。找到機會,公主將徐丹鳳的事說了出來。她觀察著妹妹,說之前,再三要妹妹冷靜,怕妹妹支撐不住情郎的謊言欺騙。劉鬱靜沉默地聽著,無慌亂也無驚恐。她甚至低頭笑了一聲,幽涼冷漠。這個角度的眉眼,公主恍惚,隱約看到當年的自己。小姑娘臉色蒼白,眸子安靜,並沒有被打倒,雙目更加明亮,“我就知道季章是無辜的。”霍青騙了她。她卻沒那麼受不了。大概從頭到尾,她就沒相信過霍青吧。她不信季章會不為自己考慮,不信季章會無緣無故驚擾霍青。季章跟她許多年,從來都沒有做讓她為難的事。季章和霍青動手,肯定是聽到了什麼,或霍青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霍青要殺人滅口!“季章一定不會死!他會醒來,告訴我霍青做了什麼,是不是對我不好!”小姑娘的眸子澈亮,說得斬釘截鐵。季章不會這樣死掉,不會不管她。她之前怕他醒不來,現在卻不怕了——他肯定會醒來,他怎麼忍心自己受霍青的欺騙呢?她相信他!公主有些發愣,看著妹妹堅定的目光:她、她、她覺得妹妹是不是太相信季章了……公主開始思索妹妹和季章之間,是不是有問題。她有心問小郡主是不是和季章那啥,但想著季章還沒醒呢,她貿然問出口,往小郡主胸口一刺,小姑娘得多傷心啊。公主默默走出了帳篷,看到秦景後,她扯扯嘴角,“我娘會瘋掉的。”如果小郡主真的看上了季章,高貴冷豔的孃親,平王妃一定會瘋掉。千防萬防,沒防住內賊。公主跟傳令官約了三天時間,她的打算是一日日拖下去。反正爹孃又不可能親自過來,把她和小郡主揪回去。期間,小郡主並沒有跟霍青攤牌。霍青來看季章,霍青跟她說話,小郡主都默默應著。只是在霍青看不到的時候,小郡主用幽靜到冰冷的目光看著這個人。她要看清楚,霍青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公主看到了小郡主的變化。她沉默:阿靜被迫長大了,多麼可憐。她們等來了冬日的終於醒來了。是小郡主一直陪在他身邊,的醒來。公主坐在自己的帳中,喝著茶賞雪。季章醒來的訊息傳來,她舒口氣。不管小郡主和季章之間到底怎麼回事,季章醒過來,對小郡主來說,一定是好事。公主吩咐,“準備收拾行李,進戎州吧。”她沒有專門去看一個侍衛的道理,秦景卻去了。去了一會兒,又很快回來。公主嘲笑他,“你被趕回來了?”秦景疑心公主早就猜到怎麼回事,無奈道,“郡主在裡面。”他等了一會兒,發現郡主沒有出來的意思,大約一晚上都不打算讓出位置,秦景只好退回來。公主“嗯”一聲,她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茶,金盃玉盞,玉手如筍。“你聽到阿靜和季章的對話了?”秦景那麼好的武功,她不信他什麼都沒聽到。他要是沒聽到,為什麼會回來?“霍公子和徐姑娘說起一些舊日恩怨,對郡主並不太好,”秦景其實聽到這些,就覺得不對勁,他匆匆離開,認為這些不該由自己知道,“屬下聽到郡主說,她絕不放過霍公子。”公主眨眨眼,白了秦景一眼。聽牆角都不會!小郡主不放過霍青,這是怎麼說?她仍然不打算跟霍青攤牌?含笑飲毒酒,嚥下這口毒,非要還到霍青身上,才能解恨?小郡主不要後路,眼底燃起報復的烈火。愛不愛,都不放過那個人。外面雪聲和風聲交替著,與帳中燈火不遠不近地相襯。一個越冷,一個越暖。公主冰涼的手指被蹲跪在自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