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秦景嫌我總寫信看得好煩,還沒什麼實質內容,把我的信直接給扔了呢?”“萬一送信的信差中途吃東西給噎著喝水給嗆著,命太苦給死了呢?”“萬一……”公主的奇葩想象力,在這種時候,極為活躍,天馬行空地給秦景那方增加了無數莫須有的災難。然後她愉快敲板定磚,“本公主要自己送信!”一想到自己從天而降,出現在秦景面前,秦景的表情,公主想大笑。他肯定驚呆了,還掩飾不住心裡的歡喜。說不定他一激動,就答應她跟她打野,戰呢?說不定他一不留神,就把自己死都不說的秘密跟她講了呢?公主興奮得難以自持。她即刻梳洗,去找爹孃報備。平王夫婦這段時間,日日被宜安公主以各種莫名其妙的理由相擾,話題從“我要秦景”到“你們把秦景還給我”,兩夫妻聽得耳朵生繭。這日下午,平王舔著臉想喝一杯平王妃煮的茶,在王妃這裡蹲了一下午,侍女通報公主來時,他頭就開始疼。不光是他,平王妃持著搖扇的手也抖了一抖。“爹孃,我有重要事情跟秦景說,我要去找他!”人未到,話已近。平王妃面無表情地衝平王伸手,“兩錠金。”平王心痛地把錢兩給了,回頭跟女兒抱怨,“宜安,你怎麼都不長進一點?!”原是兩夫妻在打賭,看宜安今天會不會找他們,又為什麼找他們。平王妃認為是秦景,平王則認為他女兒不會每天就這麼一個理由……平王妃現在就在涼涼說了,“她那顆榆木腦袋,每天就被秦景給塞滿了吧?”宜安公主對平王妃的嘲諷充耳不聞,跑過去挽住他爹手臂,跟平王耳邊嘰嘰咕咕說悄悄話。平王妃早就對此習慣,大女兒和丈夫有說不完的悄悄話,和她就沒有。平王眼亮,“你說的是真的?”“爹你看起來好像不太意外啊?”平王眯眼笑,“陳昭那個人,嘿嘿。”平王準了公主的出行,他怕妻子不同意,還想幫公主跟平王妃求求情。平王妃已經揮著手道,“走吧走吧,你走了,我還能清靜會兒。宜安,你天天讓我頭疼!”公主皺皺鼻子,認為她才沒有錯。若她不整天來吵吵娘,娘不言不語紋絲不動,離成仙就不遠了。以前娘還為爹上心,現在她冷眼看著,娘根本不在意爹。公主如願以償地離開平州,去奔向心上人的懷抱。她走之前還問小郡主,要不要跟霍青去培養培養感情。小郡主一臉吞蒼蠅的噁心表情,扭頭不想理姐姐。小郡主不高興,公主就高興了。公主得意地告別。然後吧,她這個人,每次在特嘚瑟的時候,都會遭受一下重擊。這次亦然。公主走到半路上,便病倒了。她聽到前線戰事不斷,有輸有贏。偶爾也能聽到秦景的名字,據說他殺了誰誰誰,提高我軍戰氣……公主多想親眼看到啊!無奈她病得可嚴重了。等她病好後,趕到城下,聽到軍隊正在拔營準備趕往下一城,頓時如遭雷擊。這是還沒見著面,還沒溫存下,人家又要走了啊?“我要見我大哥!”公主臉色難看。“大公子前日就走了……”“那、那霍青呢?”公主好半天才想起一個認識的人。“霍將軍昨天也走了啊。”“那秦景呢?!”“……”這下對方撓著頭,不知道這是誰了。公主氣哭,想讓手下把這些人都抓過來,讓她狠狠揍一頓消消火。有機靈的湊上來,“先行軍行程緊走得快,公主追不上。但大部分軍隊昨晚才開始拔營,公主現在追,也許還來得及呢?”公主一聽,不再想法子懲治這些人,帶著自己的人馬追了出去。等公主一走,留守官員擦著額上冷汗,“公主也太難說話了,你沒看她剛才那表情!好像大家一個說得不好,就要被統統抓去坐牢。”“趕緊寫信通知軍隊,說公主追去了吧。再讓公主失望,她真發起火,大家都難做人。”“有道理!”劉既明沒有和軍隊在一起,他身份重要,行蹤當然不能張揚,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所以守城的人,信送到的是幾個將軍手裡。幾個將軍左右看信,迷糊問,“宜安公主追來幹什麼?”大家想起曾經跟宜安公主打的那次交道,對宜安公主的印象有好有壞。徐丹鳳抱著胸,“完了!這個驕縱的公主又想辦法找咱們麻煩了!”“說不定她是來找我的呢,”有將軍沾沾自喜道,“上次我跟公主說話,公主還衝我笑了。你們說,她是不是……”“老魏你能別噁心人不?就你那樣兒?!”在說說笑笑中,霍青退了出去。別人不知道宜安公主為了誰,他知道。出於一種微妙的心態,霍青沒有讓人知道秦景就是那位神秘的駙馬。秦景是他的直系部下,升遷調動都要經過他的手。雖然劉既明說了公主要求照顧秦景的要求,卻被霍青駁了回去,“我的軍中,從來不收這種關係戶。”劉既明笑,“隨你。”也許是因為秦景和公主的關係,也許是因為劉既明的打招呼,霍青對秦景的印象並不太好。他一言未發,等著軍營教會秦景什麼是軍人,絕不是他以為的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