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不想讓娘在這個時候還為自己頭疼,點點頭,乖乖下去,淚眼汪汪,一步三回頭。平王妃揉著額角,聽到背後幽幽似鬼魂的聲音,“爹還會醒來嗎?”“……!”平王妃驚怒回頭,被公主嚇住,她撫著胸口,眉目冷厲,“宜安,你要死麼?!這樣嚇唬自己的娘?你爹當然會醒來!他肯定會醒來!”公主專注地與平王妃對視,默默點了點頭,被平王妃派人送了出去。她一腳深一腳淺,被侍女們送回自己的院落。她走得跌跌撞撞,思維渾渾噩噩,又累又怕,全身發抖,可又沒人敢說。進了自己的房屋,宜安公主將侍女都趕下去,反手關上房門。她頭抵在門上半天,忽覺得不對勁。猛地回頭,便撞入青年清冷的懷抱。“秦景!”公主驚道。青年低頭看她的眼睛,“嗯。”公主頓覺委屈萬分,眼淚開始掉,“你走了這麼久,把我一人丟下。我就知道你沒良心,可沒想到你這麼沒良心……”秦景無話可說,他不是被公主派出去的嗎?公主倒打一耙的技能,越來越無下限了。不過秦景沒說什麼,他伸手將哭哭啼啼的公主抱入懷中。一入熟悉的懷抱,公主哭得更慘。人就是這樣,知道有人疼自己,那是無論如何都要哭一哭的。“你都走了十二天了,你不知道我一個人遇到了多少事。我天天想你回來,可你總不回來。秦景,別再走了好不好?”秦景將公主抱在膝上坐下,從她袖口取帕子,抬起她的下巴,讓她仰著臉,方便自己為她擦眼淚。這番動作,秦景做的極為熟練。十二天四個時辰。他心裡記得很清楚。這段時間的難捱,也超乎他的想象。心裡牽掛著人,和以前的獨身一人完全不同。他開始猶豫,開始踟躕,開始留後路。秦景知道,從此以後,他大約再沒辦法像以前那麼灑脫了。不過,他甘之如飴。“出什麼事了?”秦景問公主。公主抽抽搭搭,把這些日子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她對別人不敢說,也面對秦景,卻把自己對孃的懷疑也說了出來。“秦景,我覺得娘有兩步路。第一步是毀滅性的,爹死,她也死。第二步,是好死不如賴活著。她要翻牌,要給爹一個教訓。我懷疑……那什麼刺客,都是娘派出去的。”秦景問,“公主要屬下殺了王妃嗎?”“當然不是!”“那公主是要屬下幫王妃,再次刺殺王爺嗎?”“當然更不是!”公主瞪直眼,看著一臉嚴肅的侍衛大人,“你怎麼能有這麼可怕的念頭?”秦景沒解釋——看,效果多麼好。剛才還一臉愁苦傷心的公主,在他兩句話後,就恢復了生氣,眼眸亮燦,火光跳躍。公主生氣打他肩,“我是真的為難,你怎麼這樣開玩笑?”秦景點頭,“屬下知道該怎麼做了。”“……”公主狐疑地看著秦景,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做,秦景就知道了?她沒有從秦景口中問出話,因秦景說,她該歇息了。哎,侍衛大人在這點上從來很堅持。公主被安頓好,卻發現秦景打算走。她扯著他袖子不放行,幽怨無比地看著他,“你都不想我嘛?!”秦景將她的手移開,委婉道,“屬下剛趕回來,要去洗漱。”公主從來聽不懂秦景的拒絕。她一下子從床上坐起,迅猛的動作,讓秦景都愣了一愣。公主抓著秦景的衣襟,抬下巴,“洗漱?就是洗浴吧。你看你趕了那麼多天路,身上多髒啊,一股味兒,很該去洗洗。”秦景有些羞愧,點頭。他起身時,發現公主也要起來。他靜默片刻,疑問地看著公主。公主催促他,“怎麼不走?愣著幹什麼?”“公主你要做什麼?”秦景慢吞吞問。公主抱胸,任性十分,“本公主也要去洗浴,正好和你順路。快點,不要磨蹭!回來我還要睡覺呢!”“……不順路吧。”秦景輕聲,遭公主一記白眼。秦景彎身看她,“會不會順路到跟著我進浴房?”對方的臉靠近,睫毛密長,排刷一樣,面容俊秀,唇角微緊……怎麼這麼好看呢。公主紅著臉,強聲,“那我怎麼知道?”她虛虛道,“秦景,你好大的膽子,輪得到你來質問本公主的行蹤嗎?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這裡全是我的!”“屬下也是你的。”“對!”秦景笑了一聲,抱著她的腰,把這個驕橫的人兒提起。公主那點小九九,他心裡一清二楚。隨她吧,反正他,也喜歡她的胡鬧。在見不到她的時候,他無比想念她。現在能見到她,她的一舉一動,都讓他情牽。公主驚詫,秦景……這麼好說話啊。“你吃春,藥啦?”公主問他。“……”秦景臉一下子刷黑,別過了臉。公主乃破壞氣氛的高手,把秦景的一腔柔意掃了個散,自己還一無所知。當她沒有達成洗鴛鴦浴的目的,沒有照計劃那樣“吃”掉秦景,她左抱怨右抱怨,又是嫌自己力氣小又是怪秦景太難搞,她就是沒想到是此刻的語言,給埋下了伏筆。秦景回來了。公主的開心就寫在臉上。然後她終於承認,她是很膚淺的一個人。之前擔心這個為難那個,看起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