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以“永遠”“一直”之類的詞彙做願望。你以為情愛很簡單很容易,好像牽一牽手,就會歡天喜地地和眼前人勾手,約定一生一世。但時隔多年,當你經過無數磨難,愛情被消磨、被放棄、被不再預計,被落滿灰塵,那一切,都沒有那麼重要了。這時候你才知道,年少時美好的感情,不過是用來支撐你走過之後冗長的一生。謝玉臺為了活下來,放棄了心中至愛。當他終於活下來,終於得知心裡的姑娘也活著,心中委屈宣洩,他抱膝哭泣,然後再堅強站起。心酸心累,只是感情一旦割捨,再也沒有了。這便是他為了活下來,所付出的代價。愛情,從來不是他想,就可以的。失神在過往中,謝玉臺輕聲,“我記得你以前不懂醫術。”“嗯,我學醫了,”阿妤轉眼看他,努力不把注意力放在他戴著的面具上。她笑,伸手在他面具前幾寸比了一比,半開玩笑,“我那時候學醫,是聽明臺說你毀了容,我想幫幫你。可現在,醫術倒是用來救你身邊的人了。”謝玉臺吃驚,遊散的神經終於回籠一些,認真打量她,“這就是你學醫的目的?你覺得我毀容了,想幫我恢復容貌?”他覺得可笑,連語氣都帶著嘲諷意味了,“怎麼,你想看我的臉?”“嗯,”阿妤心裡微難受,忽視他話裡的譏誚,“如果可以的話,能揭下面具,讓我看看你的臉嗎?”他隨便說,她還真的敢往下接啊。謝玉臺臉皮抖了抖,裝作沒聽到她的話。他為什麼要讓她看到自己的臉?他不過隨口說一聲罷了。阿妤見他又沉默下去,心底更加沮喪。以前兩人相處的時候,是玉臺圍著她說個不停。玉臺的性子,比她要開朗許多。阿妤只負責傾聽就好。現在,他不喜歡說話了。兩人都沉默下去的氛圍,不是溫暖,而是尷尬。什麼時候起,曾經的情人坐在一起,只剩下尷尬了?明明不應該是這樣的。阿妤試著找話題,“玉臺,你最近要做什麼呢?我陪你好不好?”“我要去殺人,”他說的很直白,甚至還覺得好玩地笑一下,“你給我遞刀子?”“玉臺!”阿妤生氣,伸手在他手腕上敲了一下。他知道她不喜歡聽這些,就無所謂地一笑,不在意。阿妤手碰到他纖細的手腕,猶豫一下,伸手想握住。謝玉臺手往後縮,“你別碰我。”頓一頓,“我身上有毒,你別碰我。”阿妤目光閃動,靜靜地看他。謝玉臺心裡突然來一陣難受,站起,跳下了屋簷。他頭也不回地走進黑夜中,自始至終都沒回頭看一眼。那個阿妤還獨自坐在屋簷上,看著他的背影,輕聲,“和我一起好不好?讓我陪在你身邊好不好?我不想再和你分開了。”她神色哀傷,長時間地看著他的影子停了一下,再次離開。那張面具下是什麼樣的表情,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