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嘛,陸輔舷和蕭笙留下來給兒子的,肯定是好東西!不過陸家這龜殼真是一點不打眼,黑漆漆兩塊,也沒幾個人認識。”說著,鍾淮南趁餘長生不注意,夾了一塊紅燒肉,三秒就吃到了肚子裡,一點痕跡都沒留下。餘長生假裝沒看到,還給他夾了幾根青菜過去。吃完了飯,天都黑了,易述把人送出門。龍木棠和他走在最後,到了門口,龍木棠手籠在袖子裡,“別送了,天寒,大家都老了,注意著點,身體重要。”路燈下,說話都能看見撥出來的白氣。站在臺階上,易述點頭,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我聽東歌說,最近……又出了叛徒?”他最後兩個字有些輕。“嗯,”龍木棠點頭,“一直都在查,但沒有大張旗鼓的。二十幾年前,死的人太多了,不僅是你,就是我有時候都還想著那些老友、前輩的模樣,整夜都睡不著覺。”她嘆了口氣,“大家都還沒走出來。”易述隔了一會兒才開口,“反正……如果有什麼需要我的,就來找我,能幫的,我儘量幫。”他看著頭髮都已經白了不少的龍木棠,“我是膽小鬼,你們都比我厲害。”薛緋衣蹭著餘長生的車走了,陸爻站在街角,等玄戈取車過來。他看著路燈下自己的影子,用手做了幾個小動物的手影出來,但風太冷了,沒一會兒又冷的他趕緊把手揣進了衣服口袋裡。聽見腳步聲,陸爻轉過身,就看見剛走的玄戈又倒了回來,站在幾步遠的地方看著他。陸爻有些奇怪,“怎麼了?鑰匙忘帶了?”說著,順手就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不是,“玄戈搖搖頭,“沒什麼,在這裡等我,不要亂跑。”“嗯,不亂跑,”陸爻笑起來,“好冷啊,你快一點。”等了接近二十分鐘,引擎的轟鳴聲才逐漸靠近。接過玄戈遞過來的黑色頭盔,戴在頭上,陸爻忽然發現玄戈衣服上的扣子有一顆掉了,他順口問了一句,“釦子怎麼掉了?剛剛不是還在嗎?”他記得剛剛玄戈倒回來時,他晃眼一看,釦子好像都還在。玄戈低頭看了一眼,“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掉的,好像是來之前就沒了,回去找找。”說著,又問陸爻,“明天早上想吃什麼?”注意力被轉移了,陸爻抱著玄戈的腰,飛快地回答,“上次你做的那個通心粉和蘑菇濃湯!要大份大份!”把陸爻的手放進了自己衣服裡,貼在腹肌上,玄戈戴上黑色皮手套,“好,抱緊,我們回家了。” 第六十四卦接下來幾天,陸爻一直都在琢磨, 之前卦象裡說的“轉機”到底是什麼。外面太陽已經出來了, 陸爻抱著枕頭趴在床上,“確實回憶好幾遍了, 那天碰到了易前輩, 吃飯的時候,易前輩認出了龜甲。”他把手臂舉起來, 看著手腕上戴著的黑色小石頭,喃喃道,“或者這就是轉機?”“可是龜甲和靈髓有什麼關係, 為什麼會是轉機?”自言自語了一會兒, 陸爻又翻了個身, 他就這麼在床上拱來拱去的, 頭髮都亂了。上衣也皺巴巴的, 露了一截細白的腰出來。玄戈正在換衣服, 一邊扣扣子一邊往床邊走,朝陸爻招了招手,“小貓。”“嗯?”陸爻抱著枕頭偏過來看他, “幹嘛?”“今天準備在家做大掃除?”“對啊,天氣好。”陸爻慢吞吞地挪,頭捱到床邊了才停下,仰躺著看玄戈,“下午就去店裡找你。”“好。”玄戈看他懷裡抱著個枕頭,身上穿著自己的襯衫, 忽然單膝跪在地上,手指摸了摸他的臉頰。陸爻被摸得舒服,發出了一點鼻音,蹭了蹭玄戈的手心,然後自覺地把眼睛閉上了。看他睫毛一顫一顫的,玄戈笑著親了上去,又溫柔地摸著他的脖子和鎖骨,上面還有淡粉色的吻痕,像是在細膩的白瓷表面畫上去的淡彩。親了幾分鐘,玄戈咬這陸爻的嘴唇,貼著唇和他說話,“好了小貓,再不走,我就不想走了。”睜開眼,陸爻伸手推了推他的臉,“走吧,加油玄老闆!”等玄戈出了門,陸爻忽然就覺得賴床也沒什麼意思,他翻身起了床,就開始做大掃除。把床上的床單被套全都拆了放進洗衣機,按了啟動,又拿著拖把去打掃床底下。忽然聽見“啪嗒”聲,像是什麼東西在地板上滾動,陸爻手一頓,把拖把放到旁邊,趴地上伸手去撿。拿出來了才發現是一顆釦子,玄戈衣服上的。陸爻幾乎是瞬間就想起來,之前騎車回來的路上玄戈說過,衣服的扣子應該是在家裡崩開不見的。但那天他在等玄戈去取車,中途玄戈又倒回來和他說話時,他明明就看見,對方衣服上沒有缺釦子。難道真的是眼花了?莫名其妙得就有些心慌,陸爻順手把釦子放到口袋裡,清理完床底之後,就拿了毛巾和報紙去擦玻璃。但注意力總是沒辦法集中,攀在窗框上擦玻璃時,一腳還差點踩空。這時,褲袋裡放著的手機響了起來,陸爻把毛巾丟一邊,按了接聽,“小壯?”薛緋衣的聲音很快就傳過來,“你現在忙嗎?”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