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告訴我呀!”高楚玉喊也喊不住,眼看著那位大爺老當益壯虎背熊腰的灰色身影消失在街邊拐角處。見狀,高楚玉暗自道:“看來這倚花樓的確有名堂,我還是跟過去看看吧,免得皓天銘真的溼了鞋。”轉而又搖搖頭:“我緊張什麼呀?我只不過是好奇而已。”高楚玉伸手攔下一輛馬車,朝城南邊的倚花樓趕去。倚花樓背靠一座山,設在城裡通往郊區的官道旁,排場很大,樓層有三,裡頭女子各種型別,環肥燕瘦,一應俱全。高楚玉去到那兒,只見一群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笑語盈盈,一見到過路的行人,但凡男的性;穿得光鮮一點的,就三個一群五個一夥湧過去,拉的拉,拖的拖,軟磨硬施各展絕技把人家弄到小樓裡頭去。檢視情況沒多久,高楚玉就被一個嘴唇塗得猩紅的女子注意到,頓時,一夥人就像蒼蠅一樣圍了過來,拽著他朝裡頭便走。聞著這些人身上刺鼻的胭脂和香水味,高楚玉感覺有點兒消受不了:“你們別推推搡搡的,我自己會走!”“好吧,公子,那您跟我來,我會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保證您下回還想來……”那個嘴唇塗得猩紅的女子嗲聲嗲氣道。高楚玉瞥了兩眼,這女子長相真不怎麼樣,細眉細眼的還長著個大嘴唇,脖子藏在衣領裡都看不見,雙下巴卻挺打眼,麒麟臂配大象腿,整個兒五大三粗。屋內裝潢花哨,絲竹亂耳。正打量著,高楚玉不知不覺就被帶到了一間屏風後擺著床榻的小房間內,只聽女子道:“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您就不要到處打量了,咱們開始吧?”說著,她就要去解高楚玉的衣衫。高楚玉像被電擊似的,身子一下彈了起來:“你這是幹什麼?我不要賣身的女子,你給我來個賣藝的吧!本公子可是高雅之人!這兒誰七絃琴彈得最好,給我介紹過來,價錢我自然付得起!”之所以挑七絃琴彈得好的,是因為高楚玉知道,皓天銘喜歡聽人彈七絃琴。興許他會在這兒聽琴,而不是幹別的。 贖身“賣藝的?喲,公子看來是個有才學的人呀,好吧,我去看看賣藝的姑娘們誰不忙。”說罷,那女子叫來小跟班,看著高楚玉,自己則邁開步子扭動水桶腰去打聽哪位賣藝的姑娘不忙。過了半晌,這女子總算回來了,滿面愁容,惺惺作態道:“很不巧,彈琴彈得最好的姑娘妙蘭已經被一位長得極俊的公子跟另一位叫了過去。”“長得極俊的公子?你說的那公子可是穿白衣,拿摺扇?”高楚玉問道。“對啊,我聽他同行之人叫他王銘,姑娘們本要留他,他胳膊一甩,就全部給甩到了地上。”女子蹙著眉,猩紅的大嘴一張一合道。高楚玉腦子轉了轉,心想:“王銘不就是銘王倒過來了麼?看來還真是皓天銘,他居然有這麼大力氣?還真是瞧不出來啊!我得想辦法去看看,看他們到底來這兒做什麼。”這樣的念頭剛剛跳出來,高楚玉便衝那女子道:“正巧我跟那位王銘公子是好友,你把我弄到他們包間去吧,我一樣打賞。”說完,高楚玉先給了那女子一錠銀子。女子擱嘴邊咬咬,心裡樂開了花,笑逐顏開道:“敢情好啊,我這就帶您去!”來到那間包房外頭,遠遠的,高楚玉就聽到了裡面傳來的琴曲兒,有如珍珠點點潑灑在玉盤中,又似彩雲片片渲染蒼穹,腦海中時而呈現出彩蝶翩飛的畫面,時而轉為飛鳥投林、驚鴻掠影。“確實有技藝!”高楚玉心裡感嘆道。不由自主地加快腳步一搖一晃隨那引路的女子進了包房。與皓天銘四目相對的時候,高楚玉連忙打了個哈哈,隨性道:“一清早不見你人,原來還真上這兒來了呢!”“我不是說要放鬆放鬆的麼?今日正好就來這兒了。”皓天銘淡笑。皓天銘的那位朋友趕忙接過了話頭:“是啊,我今兒有急事要請銘……王銘來此,這才一清早派人去把他叫來……”那人話還沒說完,就給高楚玉打斷了:“既然有急事,為何還在這兒聽琴曲,我看挺悠閒的嘛!”高楚玉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說話這麼不客氣,反正就是順應自然地脫口而出了。聽高楚玉語氣不夠友善,皓天銘那位朋友似乎覺察出了些什麼不對勁,馬上停止說話,坐在一旁品茶去了。此時,皓天銘別過臉來,對高楚玉小聲道:“這位朋友是想給妙蘭姑娘贖身,聽完這最後一曲,妙蘭姑娘長達六年的賣藝生涯也就結束了,所以今天這曲琴,我們得認認真真地聽。”高楚玉不以為然:“他給人家姑娘贖身,為何還扯上你?難道你也想從這兒弄一個回去麼?”高楚玉聲音不算大,但在皓天銘聽來卻清晰響亮,那琴聲完全被蓋住了。“你說什麼呀?”對於高楚玉的這番話,皓天銘還真有些不敢置信。“那你到底來做什麼?”高楚玉刨根問底。“我是什麼人?”皓天銘不答反問。高楚玉想了想,突然明白了:“他是想借用你的權勢,把這女子順利帶走?這麼說,這女子在倚花樓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