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周辛側過身來,面對著高楚玉,又道,“師兄,我今天差點就做了件蠢事,你能原諒我嗎?”“什麼蠢事?”高楚玉問。“我……”周辛臉紅紅的,支支吾吾,“我不知該如何說起。”“你說吧,這個房間裡就我們倆。”高楚玉道。周辛猶豫半晌,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我……我打算在你們的馬車上做手腳。”“做手腳。”高楚玉有些脊背發涼,“怎麼做手腳?”“我瞧出了那馬車的秘密,也曉得你們帶著有那什麼火……火、藥。”周辛道。“媽呀!”高楚玉聞言額冒冷汗,慘然一笑問道,“你為什麼會有這種做傻事的想法?這不像是你啊!”“我……”周辛愧疚地一翻身,將背對著高楚玉,悠悠道,“我不想你同他在一起,如果你們這件事情辦成了,今後你就有可能不會再回東海了,對嗎?”這句話就像一個驚雷,落在了高楚玉的心坎上。半晌,高楚玉嘴巴張了好幾次,卻不知該說什麼好。見高楚玉不回答,周辛一把坐起,搖晃著高楚玉的手臂:“師兄,我在等你回答我,你說呀,說呀!”“你要我怎麼說呢?我真的不知道。”言罷,高楚玉長長地嘆了口氣。這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他自己也無力面對。“如果你不再回來,那我就跟著你,可以嗎?”周辛一張臉貼得愈發近,溫熱的呼吸直噴向高楚玉的耳根。燭光微晃,映照著面前這種略帶稚氣卻又倔強的臉。那索取的眼神,迫切需要安撫的心跳,令高楚玉猝不及防。“周辛,別這樣。”高楚玉退後一步道。周辛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昂起一張清秀的臉,滿是渴求的口吻道:“師兄,我知道,依你真正的身份,我無法高攀你,但我對你的感情,卻是不分貴賤的。” 證人高楚玉撫了一下週辛的臉, 手臂無力垂下道:“不要再說了好嗎?讓我靜一靜。”說罷緩緩躺下,拽了被褥的一角搭在身上,卻是怎麼也難以成眠。既然得不到回應, 周辛只有壯著膽子主動出擊了。他爬到床頭, 瞅準高楚玉的嘴唇一頓子親吻了下去。然,這小子心裡緊張又技術不行, 加之喝了酒,身體不受控制, 一下子用力過猛, 把高楚玉先前被燙壞了的嘴唇一下子咬出血來。高楚玉本還假裝睡著, 可嘴上突然傳來的一陣刺疼,令他禁不住哼哼了一聲。看著高楚玉受傷的唇,周辛低聲道:“師兄, 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看你很有意嘛。”高楚玉睡了老半天也沒睡著,就想紓解一下,於是半開玩笑道, “你繼續啊,這種事兒嘛,多練習兩次就好了。”周辛先是一愣, 見高楚玉不像有責怪的意思,又放鬆了些,慢慢地吻了過來。這一次輕許多,只是蜻蜓點水地試了一下。隨後緊接著又試了一下。未有得到推拒之後, 周辛順著竿子往上爬,乾脆一把勾住高楚玉脖子,將舌頭探進去攪拌。“唔~”高楚玉掙扎了出來,道,“你來真的啊?”周辛意猶未盡卻又無可奈何:“我以為……算了,我想錯了!”“時辰不早了,睡吧!”高楚玉用手擦了把嘴,揮衣袖扇熄燭火,翻身閉上了眼睛。就在高楚玉欲睡將睡之時,聽得屋頂上傳來了動靜。他機警地閃身坐起,披衣起床,開啟窗戶躍了出去。高楚玉使輕身功夫縱身跳上屋頂,又在屋頂來回走動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只有夜風吹過,瓦片兒發出沙沙的輕響。“原來是我想太多了!”高楚玉搖搖頭,正欲回去,卻聽屋子裡傳來了疼苦的呻、吟聲。趕過去點了燈一看,周辛趴在血泊中,懷裡抱著夜鳴劍,喃喃道:“師兄……劍……劍保住了!”見周辛不斷髮抖,高楚玉心知他可能傷得不輕,將他扶起一半才發現,原來夜鳴劍已刺入他腹內。此時拔劍勢必讓周辛出血不止,高楚玉只得讓他重新躺回去,道:“我去找大夫!”說完就欲出門。“別啊師兄,”周辛後怕道,“找點金創藥就好,別走太遠,我害怕!”“能行嗎?”高楚玉有些懷疑。“不妨事的,你快去快回吧!”周辛道。三個大內高手經常與人打來打去,想必會把金創藥隨時帶著,高楚玉去敲門問了一個叫馮靖的,果然很快就獲得了金創藥,還順便帶來了馮靖做幫手。回來之後,高楚玉同馮靖慢慢幫著周辛將劍拔除,馮靖檢查了一下傷口道:“還好沒傷及要害,只是稍重些的外傷,包紮好休息幾日就沒事了。”“我就說問題不大嘛。”周辛道。馮靖又對高楚玉道:“將軍若明日不方便同行,就留下來照顧您這位師弟吧,反正再有一日就到京城了。”“也只能如此吧!”高楚玉說著,用事先準備好的棉布條兒兜了些金創藥,給周辛綁在了腰上。口子不是很深,不一會就止住了血。馮靖走後,被高楚玉扶著躺回床上的周辛悽然一笑:“師兄,這下我真走不了了,還得拖累於你。”“別說客氣話,休息好,利於養傷。”折騰來折騰去,高楚玉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