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據張遠成交代,幕後最大始作俑者似乎隱隱指向當朝三皇子皓天恆,即恆王。案子很快就結束了,隨後,該關大牢的,該行刑的大大小小一撥官員,就像一條藤上的瓜,連根拔起都陸續妥善處理了。狀子也很快被御林軍都尉派下來的人送到了京城。花漫谷當初就是在那些狗屁官兒那裡告的周辛血洗山莊,而那些狗屁官兒響應上邊的號召,藉此給自己製造機會,想將皓天銘的左膀右臂一根拔除。隨著他們被處置,周辛這個被告嫌疑人也無人再追究,案子就此不了了之。只是,三皇子皓天恆那裡,還沒有幾個人敢輕舉妄動,也並非皇上一句話能製得了他,原因很簡單,皓天恆的母后出於武林至尊之門,在南方這一帶江湖勢力非常龐大,若要兵戎相見,甚至都可以與朝廷勢均力敵。案子結束之後,一行人以為皓天銘會即刻回京,卻聽他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們還是留下來再闖闖江湖吧。”在巡撫府用了個晚飯,一行人騎馬隨皓天銘出得巡撫府,準備再出去走走,探探江湖上的風頭。為保險起見,此時皓天銘已戴上人、皮面具,而為了不使他讓人覺得與眾不同,單辰逸也戴上了另一款面具。走出約麼四、五里地,便到了郊外。太陽火辣辣照著,一絲風也沒有,幾人見前方有個挺大造型挺特別的尖頂石屋,準備去那兒弄點兒水喝,順便歇歇腳。高楚玉走在最前頭,此時翻身下馬,正欲舉步上前,單辰逸忽然感覺有種莫名的不安自內心深處湧出,便道:“將軍,小心點!”點了點頭,高楚玉跨步踏入門內,發現大堂屋裡空無一人,便回頭招呼同行的人進屋。一干人進得屋來,見堂上擺放著一隻的香爐,香爐里正燃燒著檀香什物,香爐前方的高牆之上,掛有一幅金筐怪物圖。這怪物不像是神話中的任意一種怪獸,幾個人看了半天,覺得有點兒像是五毒的綜合抽象圖,五毒即蛇、蠍、蜈蚣、壁虎、蟾蜍。香爐裡的青煙正冉冉升起,散發出一股奇異的香味,而畫上的怪物,也開始隨著青煙擺動,宛然剎那間復活,就要張牙舞爪對著獵物直撲而來。一干人看著看著,忽然覺得自己腳下不能動彈,就彷彿陷入了一個滿是毒蛇和蠍子的沼澤,四周黑漆漆一片,沒有陽光,有的只是萬念俱寂的陰森恐怖。單辰逸道:“果然是有人在此布了術!”單辰逸從師研習過一些術法,一開始,他遠遠地聞到這香爐裡青煙散發的香味,便自然而然地有了察覺,再仔細一打量這小樓的佈局、以及牆上這副畫的擺放位置,就更加斷定了術法的存在。同時,單辰逸感應到不遠處有股強烈的、亦正亦邪的氣息徜徉著。此種術法叫作“土木幻影術”,即將一些關鍵的什物擺成一個特殊的陣勢,踏入到中心地帶的人會無法自行脫離,而且瞬間產生幻覺。一行人除了單辰逸,其他人此時已然是陷入了進去,一時間頭腦混沌。單辰逸趕忙疾呼:“兄弟們,快撤退!”但一干人宛如未聞,依然不言不動,臉上是千奇百怪的驚恐模樣。卓戊卿由於多踏出了幾步,他的感受有與眾人不同,他此時只感覺眼前昏黑,天空雷鳴電閃,下起了大雨,大地在下沉、下沉、再下沉,耳畔那個聲音也是越來越遠,愈來愈模糊,隱隱聽得是:“快撤退!快撤退!快撤退!”可他目光呆滯,不知如何付出行動。在陷入術法的這幾人中,又數高楚玉抑制能力稍強,畢竟接觸過類似的術法,只需將那些所學技藝經過些微調整,便可剋制成功。在單辰逸的幫助下,不多時,高楚玉便成功出得陣來。見皓天銘和卓戊卿還在陣中,高楚玉擔心有危險,對單辰逸道:“不如我倆聯手來毀掉這個陣法,快些將銘王和卓兄就出來,若是躲在暗處的敵人乘機痛擊,那就不妙了。”單辰逸頷首同意,兩人當即集中意念,暗運內力,食指與中指併攏,動作整齊劃一地各自在自己太陽猛點三下,再反指朝向高牆上那幅怪物圖,指尖帶勁一劃,只聽“呲呲”兩聲,畫面被劃開了一條裂痕。 囚禁陣中的兩個人慢慢感受到天光在逐漸明亮, 隨後腳下也沼澤也剎那間化為實地,猛然驚醒的卓戊卿啐了一口,道:“有鬼!”皓天銘隔著面具拍了拍自己額頭:“似乎不是鬼, 而是有人搗鬼。”兩人自行出得陣來, 正逃也似的欲離開,卻聽身後一個嘶啞的聲音道:“慢著!”循聲望去, 只見一人自陣中奇蹟般地顯現出來,此人原是趙通。在他身後, 又有三個中年男子現出了身形, 皆是與高楚玉先前照過面的“笑面黑虎”秦步雲的手下。這些人也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突然出現在堂上,簡直令人匪夷所思。恍然間有人影兒飛過,風一般輕盈閃電一般快速, 眾人回頭一瞥,只見一手揚拂塵的道姑已攔住了退路。“又是你,陰魂不散。”高楚玉冷言道。“沒錯,是我, 今兒個我絕不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