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他由衷地說,“沒有人能掌控她,沒有人能左右她。不管是怎樣艱難的困境和窘迫的情況, 克拉麗絲從不退縮。”“是的。”這一點, 在得知了一切的前因後果之後, 薇奧莉塔仍然很佩服她的媽媽。“即便是臨死前……甚至是死後,”薇奧莉塔嘆道,“她仍然想以人類的身份將你送上法庭,爸爸。”“即便是臨死前,她仍然渴望羊羔的悲鳴能夠平息下來。”薇奧莉塔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她不是很明白爸爸這句話語象徵著什麼,薇奧莉塔幾乎是立刻想起了蒙大拿農場下揮散不去的那些善意,媽媽遺留在其中的善良凝結翻轉,在薇奧莉塔的耳畔有如羔羊的悲鳴般不曾停歇。這對於媽媽來說,有著什麼特殊含義嗎?薇奧莉塔沒有問。就如同媽媽自己所說的那樣,所有的事情在死後理應有個結果。她已經不在了,追尋過往的含義又有什麼價值所在呢。她只是靜靜地凝視著父親,見他沒有繼續說話的意圖,便開口:“媽媽和我也並沒有聊太久,她對人間的眷戀遠低於的我的想象。僅僅是向我解釋了當年發生了什麼,以及,恭喜我成年。”“我不意外,”漢尼拔低頭,“付出的太多,得到的太少,碌碌庸眾,特別是fbi的某些幹部,欠她的並非一條性命足以償還。”“你幫他們‘償還’了嗎,爸爸?”漢尼拔勾起了嘴角。他從未與女兒坦言提及過自己的那點小偏好,甚至是在她惡魔的身份公開後,薇奧莉塔也從未問過他篩選獵物和食物的條件,好奇過被父親啖下肚腹的“羔羊”們都來自哪裡。這還是第一次,而漢尼拔也沒有直接回答。“他們得到了自己應有的歸宿。”他說。“我想,”薇奧莉塔補充道,“是你認為他們應有的歸宿。”披著人皮的惡魔以不易察覺的角度側了側頭。男人的語氣依然平靜:“你是在指責我不應這麼做嗎,莉塔?”薇奧莉塔:“當然不,惡魔的職責有很多,唯獨沒有以人類的法律和道德衡量事物這一項。”她只是在陳述一個顯然意見的事實而已。漢尼拔·萊克特不信上帝,非但不信,他還自詡高於人類一等,理所當然地抗下了審判他人生死的義務。身為人類,薇奧莉塔·萊克特不過是被連環殺人犯餵養長大,衣食無憂又天真爛漫的小姑娘;然而身為惡魔,她見過太多類似的例子,薇奧莉塔早就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