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奧莉塔:“外面什麼情況?!”車廂是全封閉的,別說是外面,連駕駛座他們都看不見。薇奧莉塔只隱隱聽到了車門開啟的聲音,片刻之後,車廂的門鎖也被開啟了,全副武裝的武警開口問道:“你們沒事吧?”特工:“沒事,出了什麼情況?”武警:“前面出了車禍,萊克特小姐呢?”薇奧莉塔:“我也沒事。”“那好。”說著武警端起了槍。霰啊彈槍上膛發出了清脆的聲響,薇奧莉塔瞪大眼睛,還沒來得及發出警告,溫熱的鮮血已然濺到了她的臉上。那名對著特工開槍的武警這才摘下了面罩。是道奇先生,那日在蒙大拿,盛情邀請漢尼拔·萊克特挑選小羊羔的農場主人。魁梧的中年男人對著薇奧莉塔伸出手:“萊克特小姐,你的父親要我來接你。”薇奧莉塔:“……”果然不該亂立什麼fg的,薇奧莉塔心想,和史蒂夫的那支舞怕是要暫時違約了。 十六個小時後, 巴黎,深夜。薇奧莉塔朦朦朧朧從睡夢清醒過來, 從紐約市的法院到巴黎的公寓, 經歷了“被劫持”, 然後跟著道奇先生登上飛機, 抵達巴黎時本就晚上了。薇奧莉塔累的不得了, 道奇先生將她安置在了一處租賃的公寓裡, 叫她安心等待。這一等, 就等到了現在。意識模糊間,薇奧莉塔聽到一個人不急不緩地走了過來,坐到了床邊。熟悉的古龍水氣息與惡念撲面而來, 薇奧莉塔幾乎是立刻辨明瞭來者的身份。她睜開眼睛:“……爸爸?”漢尼拔·萊克特轉過身來。深夜的臥室沒有開燈,唯獨窗外明亮的月光照射進來,於黑暗之間薇奧莉塔看不清爸爸的面孔, 只能分辨出他雕塑一般的輪廓和高大的背影。但這就夠了,足以薇奧莉塔確認父親的存在。他伸出手, 寬大的手掌落在她的髮梢, 無比溫柔地開口:“休息的如何?”薇奧莉塔當即起身。不顧睏倦, 不顧疲累,嬌小的姑娘直接撲進了父親的懷裡,漢尼拔輕輕抬手, 給了自己女兒一個出於支援的擁抱。“我還以為今年的生日我要自己過了, ”薇奧莉塔趴在爸爸的肩頭, 委屈巴巴地嘀咕, “特別是你都把生日禮物提前送了過來。”漢尼拔安撫性地拍了拍薇奧莉塔的後背:“那只是成年禮之一。”薇奧莉塔:“哎?”父親將女兒扶起來:“已經過了十二點,莉塔,你是個成年人了,就要像個成年人的樣子。”薇奧莉塔不以為然,她反手拽住了漢尼拔的衣袖,哼哼唧唧開口:“哪有道理說成年後就不能跟爸爸撒嬌的!”漢尼拔笑了笑,父親伸手,為她將睡得亂糟糟的頭髮理順,而後低聲道:“衣服在這兒,莉塔,換好衣服跟我走。”“去哪兒?”“看望你的母親。”薇奧莉塔臉上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往年每次回巴黎,薇奧莉塔都會在父親的陪同下去探望媽媽,在她的墓碑上放下一束鮮花,然後同她聊聊近況,當然,爸爸也會給薇奧莉塔留下與媽媽說悄悄話的時間。過去的薇奧莉塔並不覺得有什麼,因為那時她以為自己的母親已經去天堂了,而現在……至少她能夠確定,媽媽在去世後,靈魂並沒有升入天堂。薇奧莉塔從沒在深夜來過墓園,時值冬季,本就清冷陰鬱的園地在漆黑的夜幕下更顯寂寥。她跟在父親身後,停在母親的墓碑前。“還是應該白日來,爸爸,”薇奧莉塔放輕聲音,“我可以為媽媽買一束花。”“我想她不會介意的。”薇奧莉塔轉頭看向父親。十幾天不曾見面,爸爸仍然是爸爸,西裝革履、身姿挺拔,唯獨平日裡梳得整整齊齊的暗金色頭髮散落在於額頭前,遮住了他的眉眼。月光灑落下來的時候,髮梢的陰影掩蓋了他的所有目光與情緒。漢尼拔·萊克特的視線落在墓碑上:“你的母親並不是一位會為鮮花而歡欣鼓舞的女性,莉塔。”“……”女兒的花束總能討母親歡心的,而且這是禮貌呀。但薇奧莉塔沒有反駁父親的話,她反而問道:“這段時間你一直在巴黎嗎,爸爸?”“這段時間,我在思考。”“思考?”“天使的孩子是個惡魔,”漢尼拔回答,“這是否是上帝開的惡劣玩笑,亦或是他連這等嘲諷和羞辱都全然不放在眼裡。”薇奧莉塔攥緊拳頭。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父親,而漢尼拔總算是從墓碑前挪回目光,他回望過去,薇奧莉塔看不清他的眼神,她能看到的只有他深刻的眉骨和麵孔上的大片陰影。“爸爸知道,”薇奧莉塔開口,“知道媽媽是一名天使。”“我知道。”“什麼時候?”“在她死後。”“那她……那她是怎麼……”“器官衰竭,”漢尼拔回答,“很抱歉我不曾告訴你,莉塔,我盡力了,想盡一切辦法,但是我找不到任何病因或者緣由。自從生下你後,她的身體就在一天天傾頹,直至死亡。”“……”薇奧莉塔的心沉了下去。千百年來,從人類誕生以來,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轉生為人類的天使,誕下轉生為人類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