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硃砂,每每想起這件事,總會不由自主的將這位同學與蘇禮錚做對比,然後感慨環境的重要性。在硃砂的記憶裡,父母待蘇禮錚都極好,認為一日為師即終身為父,甚至替他去開過家長會,他們也從未將蘇禮錚當做需要格外關照的物件,該誇時誇,該罵時也罵,至少明面上如此。那時她總覺得父母更喜歡他,後來才漸漸察覺父母隱藏著的擔憂,他們害怕這個似乎被父母遺忘了的少年走上歪路。可那時她與蘇禮錚之間的關係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他對她無可奈何,她對他吹鼻子瞪眼,好似無論如何都無法緩解。現在想想,自己好像也太過小肚雞腸了些。想著想著,她又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善良,居然還會覺得蘇禮錚有點可憐,自己對他如此不友好似乎很不應該。但其實大可不必,現在的蘇禮錚蘇醫生,在省醫叱吒風雲,憑藉著“爛命”光環在急診科所向披靡,且聽說他很能熬夜,大有拼命三郎的架勢。硃砂走到腫瘤內科的走廊上,有冷風灌進衣領,她突然就想起已經被她遺忘了的曾經在他手底下的日子,渾身打了個哆嗦,心立刻就硬了起來。蒼天啊!讓蘇拼命三郎繼續忙下去罷!也不要再給他分學生了,誰跟了他簡直倒八輩子黴!“爺爺!我回來啦!”她在心裡腹誹完,推開門興沖沖的喊了一句。卻在推開門時看見了剛被她腹誹完的物件,不由得一愣,“蘇、蘇禮錚?”蘇禮錚衝她點了點頭,卻不知該怎麼喊她才好,喊朱醫生當著爺爺的面不適合,喊硃砂他又覺得生分,喊容容他又不習慣。至於叫她小師妹就更不行了,她昨晚才跳著腳不許他這樣叫,他還是不要去撩老虎鬚好了。於是只好笑笑,在突如其來的安靜裡看了眼腕錶,然後對朱昭平道:“爺爺,那我先走了,你記得喝湯。”朱昭平應了聲好,笑著看他離開。硃砂抿著唇等他與自己擦身而過,等他出了門又忍不住探頭出了門,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似乎察覺到背後的目光,蘇禮錚突然就回了頭,看見她瞪了自己一眼,又立刻把頭縮了回去,忍不住就是一笑。硃砂轉頭回到祖父身邊,好奇打探道:“他怎麼又來了?”朱昭平哦了聲,道:“你媽媽煮了湯,讓他送過來,你也一起,喝點再回去。”硃砂點頭也哦了聲,又問道:“是看見我回來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