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倒是爽快人，拿著筷子嚐了一口，連連豎起大拇指。“好吃，行，閨女你別擋著路就行，咱們也像你說的互惠互利一下吧！”指了指鋪子的窗子底下。江小蕎連連道謝，朝外面跑出去。和劉雪梅擺在燒餅鋪子外面的窗子底下。離開了大門。劉雪梅把罈子放在地上，江小蕎用筷子夾到盤子裡一些，然後就對著來往的人們喊：“芥菜絲，好吃的芥菜絲，吃了一口想兩口的芥菜絲，大家快來免費品嚐啦！”清脆的嗓音之下，立刻有人看過來，不少人圍攏過來，主要是奔著免費品嚐的這個噱頭。江小蕎也不怵，拿著盤子一隻手用油紙捏一點，一個人一個人的給人品嚐。“哎呀，這味道還真的有些不一樣，有些嗆鼻子啊！”“是啊，這叫做芥菜絲！難道是街上不好吃的芥菜做的嗎？”“可是這個怪好吃的呢！”立刻有人問價錢。“多少錢一斤啊？”江小蕎舉著盤子回答。“一斤三分錢，五分錢兩斤！”問價的是個年輕男子，一看穿著工作服就是剛下班的附近廠子的工人，估計是嫌棄附近的食堂難吃，想著自己改善一下伙食。“這麼貴，那芥菜還不到一分錢一斤呢！”有人嚷嚷。江小蕎笑著解釋，“芥菜是沒有那麼貴，可是這芥菜我們回去要洗乾淨，還要切絲，後面還要用油炒，加各種調料，然後還要儲存，這些都是錢啊，再說這可是我家的秘方呢，一般芥菜做出來大家能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啊。”年輕人立刻遞過來五分錢，“來兩斤吧！不貴，不貴，我吃著挺好吃的！”“好嘞！稍等！”劉雪梅手忙腳亂的用油紙秤了兩斤遞給年輕人。年輕人走了。有了 不贊同回到家，劉雪梅把書包裡收的錢點了一下，果然一塊錢多了兩分，不過這也足夠讓劉雪梅高興，這樣算下來一個月可是有三十塊錢呢。要知道以前她在加工廠上班，一個月下來也才十八塊錢，這樣算下來，自己還真的能夠自己養活自己的孩子。三十塊錢足夠養活好孩子，因為現在江小蕎可是要上班了，她們兩個人加在一起，一個月好說都有六十多塊錢呢。養活三個小的，還不是富富有餘。劉雪梅忽然一下子就有勁兒了。生活的灰暗和沮喪都一下子散開，讓劉雪梅看到了光明和希望。這種動力支撐著劉雪梅，這幾天一直瀰漫在劉雪梅臉上的陰雲終於散去。拉著江小蕎滔滔不絕。“大妞，這一天就能有一塊錢呢，到時候一個月就有三十塊錢，媽，養活的起二妞，三妞和四妞了，不怕自己不行，連累你要一輩子受罪啦！”江小蕎把錢放好，這零零散散的都是毛毛錢和分分的鋼鏰，“媽，你這一下子放心了吧，我看著今天我們做得少，不少人沒買到，還有也不能總是一個花樣，到時候我們找到房子安了家，酸白菜，酸蘿蔔，酸豆角都要醃一些，我再想辦法琢磨幾個冷菜的拌菜方子出來，到時候你換著花樣來，應該效果比這一種要好。”看到劉雪梅終於有了那種生活的熱情，這種積極的態度，比起這兩天的沉默寡言的消極來說，才是更讓江小蕎高興的。“哎，大妞，都是媽沒本事，沒出息，要不是有你一直在這裡幫著嗎，媽真的不行了，這兩天其實媽一直沒說，可是心裡沒底啊，這縣城哪裡是那麼好帶的，我害怕啊，我一個人我不怕，可是還有你們姐妹四個呢，你們都還小，跟著我這樣的媽媽，要工作，我沒有一個穩定的工作可以給你們吃飽穿暖，要錢沒錢，這些年我就是渾渾噩噩的過了十幾年，就是個糊塗蟲，就是個廢物。大妞，我害怕連累了你！連累了你大舅，連累了你姥姥姥爺，我真的怕啊。”劉雪梅和江小蕎說著心底的知心話，這些話沒人能聽她傾訴，也許只有這個成年的女兒才是劉雪梅可以選擇的物件，以前不敢說，是怕女兒承受不了，因為江小蕎比起劉雪梅更脆弱和敏感，而現在敢說，是因為江小蕎竟然一夜之間堅強的足夠讓人依靠，劉雪梅欣慰的同時，心裡也是遺憾，都是怪自己，自己不能給女兒遮風擋雨，才會讓女兒反過來為自己遮風擋雨。江小蕎拍拍媽。“媽，別說了，日子總會一天天過好的，以後會更好，你放心吧。”劉鐵柱中午回來知道了劉雪梅和江小蕎去菜市場門口賣菜，一臉不贊同，畢竟劉鐵柱一直都是上班吃公家飯的，對於做小買賣有著一定的思想上的誤解。還是認死理的覺得找個工作單位上班才是正正經經的事情。“小妹，你別太擔心，過幾天我找找我的戰友，看看能不能給你先找個臨時工作，一步一步來，總能安頓好你們的，大不了實在不行，就會咱家種地，活人還能讓尿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