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朝文武中,唯一有一道望向張文俊的眼神,包含著滿滿的感激,此人正是張凱。從上朝到現在,他心中一直忐忑不安,期待著太子為父親說句話,可是左等右等,始終無人提起,似乎父親從來不存在似的。沒想到張文俊卻站了出來,讓他怎不心存感激?皇上也是訝異,一個小小的見習旁聽小官,連一個級別都沒有,竟然敢在朝臣面前公然道出不妥,這比抗旨的問題還嚴重。皇上臉上有了怒意,喝聲問道:“有何不妥?”“陛下,張將軍身為朝中重臣,怎可因國舅爺的一面之詞,即被深夜請入宮,到現在也沒個說法?”張文俊不顧皇上的惱怒,繼續說道:“如此行徑會造成朝中重臣心中惶惶,萬一哪天有人效仿國舅爺,豈不是亂了朝綱?”說的太好了,太子就差拍案叫出聲了,這小子一語中的,行!左相氣的瞪了張文俊一眼,他這是站在誰的隊伍裡,怎麼公然幫著太子說話。“你這是罵朕很愚蠢嗎?”皇上怒道,通匪的事寧可放大不可小覷,你個黃毛小兒懂什麼?張文俊急忙跪下道:“微臣不敢!”“你幾次三番,難道是考驗朕的耐心?”皇上冷冷的看著跪在那裡的張文俊。當所有的人都以為皇上雷霆大怒,要拉出去斬首之時。只聽皇上又道:“告訴你也無妨,你那妹妹燕曼舒通匪,張志遠的師父蘇冬寶是虎嘯山脈新的匪首。”正文卷 張文俊舌戰國舅話音一落,別說滿朝文武大臣,就連國舅都嚇得臉都白了,這麼重要的事,皇上怎會當著朝臣公然說出呢,皇上是真的老了嗎?皇上也是臨時起意,他見張文俊出頭,先是氣惱,後來轉念一想,那燕曼舒既然為了這小子連法場都敢去,便想從張文俊這裡,找點燕曼舒的蛛絲馬跡。那丫頭到了觀雨廳毫無懼色,如果她是普通人,到了觀雨廳自然發現不了玄機,但如果是功法了得的高人,去了觀雨廳怎會看不出?“他們不可能是匪首,請聖上明斷。”張文俊說的真切,眼神清澈不似做假,情急之中聲音雖大,但皇上並不惱怒,讓他絞盡腦汁擔心了整晚的問題,似被這一句話開啟了心結。閱人無數的皇上,自然知道這張文俊的性情,正直坦率。隨即問道:“你怎知?給朕一個理由。”“義妹燕曼舒決不會通匪,我相信她。”張文俊想都不想,脫口而出。“我相信她”,這四個字太有份量,只因出自張文俊之口,皇上啞然失笑,這對兄妹倒都是情深義重之人,對對方都是無條件的信任。見皇上笑了,旁邊的國舅爺急了,這小子是在皇上和眾朝臣面前,公然打他的臉呢,惱道:“事關重大,你怎敢信口開河?”“信口開河?皇恩浩湯,朗朗乾坤,哪裡會有匪?天下太平,既無匪怎會通匪?虎嘯山脈如今南北互通,造福百姓,誰又見到了匪?”張文俊侃侃而談:“倒是國舅爺你,在這政通人和、國泰民安之際,卻在造謠生事,顛倒黑白,將良民稱亂民,所為何意?”這番言辭犀利,灼灼逼人的話語一出,朝中官員各個驚得目瞪口呆,這小子也太膽大了吧,大帽子扣下來,國舅爺簡直無還手之力呀。太子滿臉笑意,好一個牙尖嘴利的青年才俊。國舅爺被說的一時惱羞成怒,啞口無言,氣的手哆嗦著。他指著張文俊道:“狂妄小子,這些話到底是誰教你的?誰不知道你喜歡那燕曼舒,那丫頭通匪,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張文俊是左相門下的人,站在一邊的于波不幹了,汙衊自己的門生通匪,那自己哪裡會獨善其身?想到這站前一步,怒道:“國舅爺,休要信口開河,文俊怎可與那丫頭相提並論?”見左相站出來了,這場口水戰是徹底的升級了,此時的皇上到不氣了,而是耐著性子聽著。他就是想聽真話,從這些老滑頭嘴裡,聽個真話比登天都難,倒不如這初涉世事的小娃來的直接,賴話總比假話強。“左相大人,國舅爺說的沒錯,如果燕曼舒通匪,我和匪也脫離不了干係。”誰知張文俊並不領情,對左相直言說道。這話一出,朝臣們暗自發笑,法場中的驚嚇,讓張文俊不會瘋癲了吧,別人都是和匪脫離的乾乾淨淨,就怕被沾了包,他倒好,主動往上湊?左相面色難堪,好意幫著他說話,反而衝著自己來了,不知好歹的書呆子,左相氣得拂袖而退。就連皇上也面露驚訝,有搶功勞的,沒見過還有搶著認匪的,遇到這樣的事他還是頭一遭,出於好奇繼續等下文。朝堂之上,大臣們各個豎起耳朵聽著,這樣的傻子,在朝堂這樣人精扎堆的地方可不多見,這樣的熱鬧現在不瞧著,以後怕是沒機會了。張文俊見大家都安靜了下來,心中不由長吁了口氣。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先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才有他說話申訴的機會,至於是否得罪了左相,他哪裡顧忌得了那麼多,先救人要緊。“你和匪脫不了干係,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在安靜的氣氛中,國舅厲聲喝問。“是,如果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