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處心積慮的國舅,此刻更是深謀遠慮,步步為營。他並沒有直接去撼動蘇冬寶,而是選擇了燕曼舒作為靶子,敢去大鬧法場的丫頭,人傻錢多膽大,不拿她做突破口,拿誰做突破口?皇上本就是多疑之人,只要點燃皇上的疑心,借刀殺人,在這件事上不但可一石擊三鳥,還可以將滿口香的財富劃拉到自己門下。火引子看似是燕曼舒和蘇冬寶,實則是張將軍、太子、相雲天。果真,皇上腦子裡的重點,放在了蘇冬寶這個名字上,一代武功奇才,將軍的師父,武狀元張凱和那丫頭的武功都是他教的。才來京城一天,那丫頭便聲名鵲起,多了一個名頭“小神醫”。她成功躲過了大內密探的跟梢,救災無數、功德無量,敢打衙役,這一件件串聯起來,皇上忽然之間有種後背起涼風的感覺。“聽說前幾日四皇子親自去主持滿口香的開業典禮,臣以為,和商人走的太近,不是很好。”國舅似沒有覺察到皇上的神情,繼續加料。“哦,開業典禮。”皇上重複了一遍,失望掛在了臉上。皇上最疼愛的兒子是老四相雲天,做欽差大臣重任在身,卻去參加什麼開業典禮,簡直是胡鬧,怎能讓他不失望?皇上揹著手在寢宮走來走去,如果滿口香真的通匪,那相雲天又擔當了什麼角色?一向心性冷淡的他,難道真如密探所報,是出於對燕曼舒的喜歡?為了女人?皇上搖了搖頭,不成器的孩子,莫非為了女人便改了心性?也要與他的大哥去爭江山,爭權利?做一個逍遙王爺不好嗎?皇上的心在疼,自己兄弟相爭的事,難道同樣會發生在幾個兒子身上?多年的努力和辛苦如此不堪一擊,就要付諸東流,這是報應嗎?國舅小心觀察著皇上臉部的變化,見他臉色發沉,眉頭緊蹙,知道自己的話起了效果,心中一陣竊喜。來來回回走了幾圈的皇上,突然坐回了臥榻,微眯著眼看著國舅,一言不發。國舅心裡被看的發慌,臉上鎮定的沒有絲毫的顯露,這老狐狸,真不好糊弄,這是對我起了疑心?看來不加點好柴火不行啊。隨即似無意提到:“這次救災,燕曼舒的滿口香功德無量,數十萬災民為感恩戴德,將她的畫像做成了泥塑,放在家裡當神仙似的供了起來。”這話一出口,似一把錐子直接扎到了皇上的心尖上,數十萬災民感恩戴德?神仙般供起來?佔領虎嘯山脈?這是要造反嗎?即使現在不反,哪天一個振臂高呼,數十萬人相隨?要人有人,要武功有武功?要錢有錢?這次不是後背有涼風了,皇上頓時渾身冷汗直流,為了他相家的基業,別說是燕曼舒蘇冬寶了,就是他的親兒子,該除還得除。國舅爺見火已點旺,不再多言,急忙告退了。見國舅離開,皇上臉色發白,胸口疼痛難忍,他身上的頑疾又開始發作,老太監進來伺候,恰巧看到了這一幕,嚇得急忙要去叫太醫。皇上用手勢制止了,喝了一粒藥丸後,躺在塌上休息了片刻,等心緒稍微平穩後,對站在地上滿臉關切的老太監說道:“傳朕口諭!”哦,這深更半夜的傳口諭?風雨欲來的氣氛讓老太監惶恐不安。皇上的御書房燈火通宵亮著,皇宮裡也是燈火通明,上上下下忙碌異常。=====“你說什麼?皇上連夜派人去了永樂府,張將軍深夜入宮?”董貴妃驚訝的問。“是!”宮女答道。董貴妃沉默了許久,悠悠嘆道。“該來的終於要來了,該躲的還是躲不過,這大概就是屬於他們的命數吧!”宮女低頭不語,在這皇宮裡,享受暫時的平靜都是奢望。又過了許久之後,董貴妃問:“公主還沒有回府嗎?”“沒有,聽公主的貼身宮女婉兒說,九公主是裝扮成書生模樣出宮的。”說到這,宮女這才後知後覺驚訝道:“和那丫頭聯手打衙役的,難道是公主?”不是宮女反應慢,是這事太匪夷所思了,和一個情敵聯手去打架,這,這好像太不合情理吧?“不是她會是誰?”董貴妃臉上露出笑容。這樣的表情宮女並不是 雞毛蒜皮“用不著去尋。”董貴妃搖了搖頭,對宮女說道:“下去吧,公主出府的事要嚴加保密,任何人問起就說身體不適,在屋中靜養。”“是!”宮女領命退了下去。望著窗外的月光,董貴妃想起之前聽來的話,不由又笑了。把大內密探甩丟的丫頭!能活著走出觀雨廳的丫頭!能救數十萬災民的丫頭!能起死回生的丫頭!能遇到這樣的人,如意,也算是你的機遇了,如果你聰明,自會收穫滿滿。未來風雨很大,只有靠你自己豐滿你的羽翼,母妃能做的就是放手,給你多爭取一些歷練的機會。======國舅爺夜入皇宮,張將軍深夜被請,皇宮護衛連夜奔赴永樂府。這一個個重量級的訊息,似長了翅膀般,很快傳入到京城權貴的耳中,官員們如熱鍋上的螞蟻,猜不透這到底是意欲何為?張凱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晚了將近一個時辰,張夫人自然是心急如焚。夜已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