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爺?那不是赫赫有名的朝中重臣?曾經與先皇一起開疆拓土的功臣?怪不得田福能拿了鹽業執照,原來身後有權勢滔天的硬靠山,只是如今為何被抄了家?王百萬聽的震驚,一時也忘了盈盈的事,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就怕拉下一句重要的話。里正聽的一臉茫然,又是國公府,又是王爺的,這曾經戲臺上聽到的官名,被同桌的人信口拈來,崇敬之餘恐慌更甚,正在惶惶然中,扭臉恰巧看到狗蛋正與蘇老爺子碰杯。狗蛋也是聰明人,剛才看出蘇老爺子的窘態,酒最是化解尷尬的良方,任誰多煩多惱,酒一入肚,惆悵早跑去了爪哇國,二人喝的盡興,誰也沒在意曾老太醫他們口中的趙王爺還是國公府的,蘇老爺子本就是灑脫之人,一生不看重權勢,而狗蛋連皇上的親兒子,四王爺的肩膀都拍過,還在意一個趙王爺?狗蛋的這份不在意,卻讓里正大吃一驚,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不由心中感慨,看來自己是真的老了,江水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夜風吹來,火勢更旺,曾老太醫沉吟了一會說道:“看來整你的人是國舅爺了,不知我猜的是否屬實?”這話一出口,偌大一個院子人聲靜止,蘇老爺子端著的酒杯立在了半空,目光掃向了田福,一旁的柱子和燕曼舒立刻正襟危坐,一副好學生的模樣,等待著田福的下文。“是,您說的極是,我處處謹慎小心,沒得罪那位爺啊,怎會遭此橫禍,難道是流年不利?”田福喃喃的答道,又一臉希冀的看向曾老太醫:“您老看有沒有翻板的機會?”曾老太醫聽罷先是點頭後又搖頭,王百萬一臉吃驚,插嘴道:“田老闆既然是趙王爺的人,坊間傳說先皇與趙王爺情同手足,國舅爺怎敢動他的人?”“趙王爺老了,又教子無方,他的兒子們至今沒一個能成器的,趙家的門庭未來無人頂得住,他家的勢力遲早要一點一點被人瓜分,反而國舅爺這幾年有所不同,皇后身邊的三皇子已長大成人,三王爺熟讀經書,深得太后的喜愛,從去年開始已經上朝論事,宮中之人哪個不是眉眼通透,曾經與趙家交好之人慢慢開始轉了風向。”曾老太醫喝了幾杯酒,話多說了幾句,不過老頭子自知分寸,也就是點到為止,深深掃了院中人一眼,看的莊稼漢和媳婦們脊背發涼,這幾年學了很多的字,也看了一些書,讀書使人生慧,明白今晚聽了不該聽的話,聽多少記得要忘多少,等出了鍾家大院,必須忘的一干而淨。王百萬聽聞朝中最近要事,暗暗高興多虧今日來了鍾家,才得此重要訊息,原來三皇子從去年開始已經入朝,前幾日那穆姓老闆,會不會是國舅爺的人?如果以後能牽上國舅爺這條線,自己的生意會不會發展到京城?西來鎮偏於一偶,想打探朝中的內幕,花重金買也未必拿到真實的訊息,況且路途遙遠,訊息滯後,所以王家的生意一直縮手縮腳的,不敢大動干戈,王百萬的心思靈動了起來,孫女的婚事早已忘的九霄雲外,看向曾老太醫的眼神也熱切了很多。田福一聽老太醫所言不虛,句句屬實,自己的事似乎看到了希望:“您老看我的事?”正文卷 囑咐“我看呀,你的事還是算了,識時務者方為俊傑,細胳膊哪能擰得過大腿,只要留著命在,就不虧,禍兮福所倚,興許壞事還能變好事呢,你不如直接把家眷搬到二首村,這裡建的如夢如幻的,趕得上人間仙境嘍,世人只覺鴻福好,哪裡曉得清福的妙。”曾老太醫低頭喝了一杯酒,手縷鬍鬚,抬頭仰望星空,好似閱盡千帆,歸來任是少年。田福一臉失望盡顯,萎靡至極,看來最後一根稻草也抓不住了,那些產業哪裡還能失而復得?坐在那裡兩眼呆滯,空洞無物。蘇老爺子此時也聽明白了,原來是國舅爺抄了這田福的家,得了田家的銀兩,國舅爺出此大動作,會不會和收購那些糧食有關?收購那些糧食花費不菲,這麼一週轉,難道田福家的銀子,如今進了滿口香的腰包?老爺子能想到,燕曼舒和柱子也先後猜出個分,二人對視一眼,柱子見燕曼舒點了點頭,頓時心中瞭然,回頭對呆若木雞的田福說道:“田叔,乾脆將嬸子家人一同接來這裡,二首村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的,將來可是一方福天寶地,有財哥這幾年和我們在一起,更是親如兄弟,田叔田嬸住在這裡熱熱鬧鬧的多好。”田福感激的看著柱子,眼淚差點又要流下來,自從家裡遭了難,別人都是躲著藏著,生怕受了牽連,唯有鍾家,明知自己得罪的是如日中天的國舅爺,不僅不躲還盛情相邀,他怎能不感動。可是想到自己手裡空空,為了打點還借了高利貸,利滾利早已負債累累,如今東躲西藏的,來二首村無非是想見兒子最後一面,然後尋個僻靜處自我了斷,也算是徹底清淨了,捨棄自己的性命換來家人的安全。燕曼舒看出了田福的心思,直截了當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