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什麼禮物,老頭子這裡好酒好肉多的很,還差了你那口。”蘇老爺子嗓音洪亮,他和曾老太醫也是被前院的熱鬧吸引過來了。田福看到老爺子更是淚流滿面,他這一哭使蘇老爺子有些莫名其妙,也就是一起喝過酒,萍水相逢罷了,這點緣分還不至於痛哭流涕吧?書呆子田有財終於覺得他爹哪裡不對勁了,急忙上前拉了拉他爹的衣袖,輕輕喊了聲:“爹?你咋啦?”這一聲輕喊,似擰開了田福悲傷的閥門,哇的一聲痛哭失聲,一邊哭一邊說:“有財,爹對不住你呀,咱家的產業爹沒替你守住啊。”他這一哭,院中的眾人更是莫名其妙,王百萬是何等的精明,聽到這句話,臉色有些不善,田福是鹽商,鹽商不是誰想做就能做的,那可是皇家專控的行業,沒有強大的背景可拿不到牌照,一旦拿到牌照就意味著財源滾滾,多少王公貴族盯著這塊肥肉呢,所以田家的家業可不是一般的雄厚,難道他家出事了?正文卷 晚飯柱子也聽明白了,對田有財吩咐道:“有財哥,快扶田叔去後院,我在那裡安排一桌,好不容易來一趟,好好陪你爹喝幾杯,記得別惹他老人家生氣。”田有財見爹哭成了淚人,辛苦了一輩子的基業沒了,知道爹心裡不好受,懂事的扶著爹去了後院。王百萬想了想,也踱步去了後院,京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也想聽個明白。院子裡安靜了下來,山旺等人看有客人,紛紛起身就要告辭,如今的鐘家大院可不似從前了,雖然人家對村裡人一如既往的客氣友好,儘管不忙的時候,村裡的老人每天都來鍾家大院喝茶聊天,但鍾家的身份早已今非昔比,滿口香的生意越做越大,連府城都有,光柱子這個大掌櫃,手握金銀無數,那麼多災民說救就救,買那些救災糧,蓋那些救災房,得花多少銀子呢?心中早已把鍾家放在高不可攀的位置上了。見他們就要告辭,燕曼舒是何等聰明的人,哪會不知他們的心思,連忙攔住:“幾年不見還客氣起來了?叔,嬸子們,啥也別說,咱擺桌吃飯喝酒熱鬧熱鬧。”“好。”媳婦們一聽,二丫還是原來那個二丫,除了個子更高,相貌更出眾,其他一切都沒變,高興的眉開眼笑,狗蛋媳婦喊道:“跟二丫有啥客氣的,咱們和原來一樣,該忙啥就忙啥。”燕曼舒看著這些樸實的莊戶人,心中頗多感慨,正是大家一路相扶相幫,互相成就,才有了今天的好日子,今天的滿口香,今天的自己,所以世間事絲絲縷縷,昔日無心插柳,哪知今日柳蔭成片,放下思緒,吩咐著叔叔們,將所有的桌子都擺在後院,一是喝酒熱鬧,二是她也是八卦心大起,想知道田有財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人太多了,狗蛋嬸子他們拿來的吃食未必夠,再說冬季的夜晚,在院裡吃飯凍得筷子都會拿不住,燕曼舒乾脆對廚房裡忙碌的六月等人說:“都累了一天了,咱們誰也別做了,乾脆讓義母她們多帶些涮鍋的東西,咱們今晚吃火鍋,你們看如何?”三丫 老太醫認孫女這曾老頭他們太熟悉了,每日東遊西逛的沒個正行,不是到這家聊聊,就是到那家逛逛,東拉西扯問東問西的,現如今,田有財的爹咋跪他呢?就是跪也應該跪蘇老爺子呀,那可是將軍的師傅。氣氛變得異常安靜,只聽到火堆裡的火啪啪作響,所有的眼光集中到了田福身上,只見他跪在那裡挺了挺身板,整理了下領口,鄭重的磕了三個頭,如遇到救星般激動的說道:“曾老太醫,請您施恩救救我田福一家,您的大恩大德我田家永世不忘。”這個每日在村中閒逛的老頭居然是個太醫?里正等人,又重溫了幾年前見到蘇老爺子時的驚訝,這二丫家的人,都是啥人呢?平時看起來都普普通通,不顯山不露水的,抬出個名號都能嚇死人。“起來說話吧,你認得我?”曾老太醫看著跪在眼前的田福,以為是舊人相識,他又仔細端詳了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