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有財也是一臉興致的望過來。“是你投資還是你爹投資?”燕曼舒沒有被她繞進去,投資人這麼重要的環節可不能搞錯。“當然是我投啦,我爹最愛我的,我爹的銀子當然就是我的。”王盈盈說的理直氣壯,王曦張了張口,又咽了下去,一向軟弱,視金錢如糞土的他為了銀子爭辯,好像太傷了面子。王盈盈早摸準了她爹的脾性,此時笑意盈盈的看著燕曼舒,燕曼舒悄悄掐了下她腰間的肉,悄聲說道:“臭丫頭,連你爹都算計。”“算計他,就是成全他。”王盈盈悄聲嘀咕著,突然想到什麼喊道:“唉,二丫,你抓過泥土的手怎麼在我身上亂刨呢?”燕曼舒這才想起自己的手還髒著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乾脆雙手在王盈盈乾淨的衣服上抹來抹去,“你不是雁過拔毛嗎?我這是手有餘香。”“你有點文化好不好,整個一臭詞濫用。”王盈盈笑著躲閃著,燕曼舒是不依不饒,遠處看著她們打鬧的村人是一臉愕然,這就是腰纏萬貫滿口香的大東家,咋活脫脫像個孩子,沒個正行呢?打鬧了一會,王盈盈帶了幾個人回去搬銀子了,臨走時對柱子說道:“柱子大掌櫃,我這些年在學校賺的銀子記得幫我投資錢莊啊,雖然我賺的不多,但能投資一點是一點。”燕曼舒感覺王盈盈的財迷勁似乎很熟悉,想想這不就是 江郎才盡緊趕慢趕的忙著,冬日的太陽還是早早落下了,月亮悄悄的籠罩了大地,燕曼舒帶著原班人馬回到了鍾家,六月和大丫連忙給大家端來了熱騰騰的紅糖水,燙燙的一碗水下肚,瞬間凍僵的身子暖和了許多,二丫娘看著凍得臉色紅撲撲的燕曼舒,心疼的悄聲埋怨:“身體才好了,咋就不懂得愛惜呢,這冰天寒日的就不知道早點回來。”燕曼舒這才覺得有些過了,自己時不時喝口小酒能暖和下,根鎖叔這些人可一直挨凍受冷還幹著活,沒等她說話,倒是旁邊的根鎖叔先說道:“唉,都怪俺們幹起活來就忘了時辰,二丫一個小姑娘,細皮嫩肉的別凍壞了身子。”樸實的語言,讓燕曼舒很是感動,太客套的話她又說不出來,對一旁的娘說:“不行咱今晚還吃火鍋吧,熱乎。”二丫娘還沒點頭,山旺那邊說話了:“嫂子,火鍋太麻煩,俺就想吃一碗熱乎乎的肉絲麵,用滷湯一澆,上面放點蔥花放點辣椒油的,那一碗麵吃下去才叫舒服可口呢。”“是啊,就吃滷肉面吧,別看咱現在有錢了,最讓俺饞最讓俺惦記的,還是當初那一碗滷肉面,那個香呀這輩子都忘不了,咋現在就吃不出當年那感覺呢?”狗蛋喝完紅糖水感慨道。“你那時候肚子裡連個油花花也沒有,現在日日能吃上肉,時不時全家還要去大酒樓的,好吃的吃太多了,當然吃不出那時的感覺。”春和在旁笑著附和。“還真沒那個味,俺還特意餓過兩天,就是不如那時候香。”根鎖最實在,一臉認真的說著,他的話引來大家的鬨堂大笑,狗蛋笑的眼淚都出來了,邊笑邊說道:“根鎖你真餓了兩天?”“這有啥好笑的,俺就是覺得那面太香了,想回味回味。”根鎖被笑的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說道。“行,我現在親手去做滷肉面,讓你們嚐嚐曾經的老滋味。”燕曼舒笑著,挽著袖子進了廚房。“好啊。”狗蛋等人齊聲高興的喊道。看著這些質樸的莊戶人,坐在那裡的王曦不由也笑了起來,他一直沒有走,跟在他們的後面,先開始他手足無措的看著他們忙活,後來聽說採集的土樣是拿回去做研究的,看他們一麻袋一麻袋裝著不同的土,他自告奮勇的承擔起做標記的工作。模仿著他們之前的樣子,將採土地點,往常的種植情況及收成狀況,一一記錄在上,記錄的很是詳細,就連荒地也要明確標出是哪塊荒地,即使同樣是荒地,要細緻到是山坡下還是山坡上的,農活做的這麼講究,不惑之年的王曦還頭一次見識,真是開了眼界,心中不得不佩服。雖然天氣很冷,摻了酒的墨汁一次次被凍硬,寫字的手一次次被凍僵,但他的心裡熱血在沸騰,這種新鮮的生活吸引著他,內心裡的激情逐漸被點燃,他終於找到了自己喜歡的生活,這才是實實在在的活著。除了王曦,此時還有一個人同樣是心潮澎湃,五味雜陳,這人就是田有財,燕曼舒交給他的任務是畫地圖,把西來鎮屬下的幾個村的地形地貌,詳細的按比例畫在紙上,他恪盡職守,帶著手套一筆一劃的認真畫著,各種良田荒地,高山峽谷,一個個形象的躍然於筆下。天寒地凍的,幾個村的里正凍的待不住了,早想回去溜到暖炕上暖和,可是有張亭長和滿口香大東家在場,他們嚇得把那份心思放在了心裡。看那麼些人挖著地裡凍得邦邦硬的土,然後當寶貝似的裝在麻袋裡,還要貼個紙條記下來,不就是些土嗎?弄得跟啥似的,好像有多寶貝,他們又不敢明說,心中腹誹暗中罵娘,跺著腳挨凍受冷的,只能乖乖的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