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十六,早朝蘇老爺子無心的一句話,更讓張凱覺得應實了自己的想法,急忙說道:“爺爺,你也覺得有問題?運糧食為何選在深更半夜,還穿著夜行衣,難道是軍糧?”“軍糧?”這話把蘇老爺子嚇了一跳,手中的杯子一抖,杯中的茶灑落到桌上。“在家的時候,我爹老是罵軍糧不能按時運到,有時候甚至還有剋扣軍糧的事情發生,三十五萬袋可不是小數,從哪一下能調集這麼多糧食?”張凱接著說:“如果是軍糧,那事情可大了,咱是繼續給災民,還是還給官府?”蘇老爺子一臉嚴肅的沉思良久說:“不還,咱們又不是從官府得的,從土匪手裡搶來的,憑啥還給他們,再說咱們也不是自己吃喝,那麼多災民等米下鍋呢,到現在官府的救濟糧放在糧倉裡喂老鼠,不是咱滿口香出手,恐怕早已是屍橫遍野了。”“嗯!”張凱點著頭,也是一臉凝重道:“爺爺,如果真是軍糧,前線的將士們也等米下鍋呢,我怕出大事。”“你現在就給你爹寫信,原原本本把這裡的事講給他,還有就說我說的,讓他嚴查,哪裡的軍糧拖欠沒有送到,立刻給皇上寫密信匯報,越往大了鬧越好,前方打仗後方官匪結合,這些人眼裡還有沒有王法?”蘇老爺子怒道。張凱很快寫完,蘇老爺子看後裝進一個細竹筒,對張凱道:“事情緊急,這封信讓藍鷹去送,你爹認得它。”“不可。”張凱急道,“藍鷹一走,誰給二丫送飯。”“它速度快,兩個時辰就飛個來回,不會耽誤事。”蘇老爺子說。張凱這才放心。蘇老爺子朝天空打了一個響亮的口哨,往常口哨落藍鷹到,只是這次藍鷹並沒有快速的飛來,蘇老爺子和張凱不由神情緊張了起來,愁眉緊鎖的看著夜幕中的落鳳山頂。葉楠也抬起頭,一臉關切的望著。“這孩子,整整六十三天了,千萬別出事啊。”葉老夫人快速的轉動著手裡的佛珠。就在大家把心提到嗓子眼,焦慮萬分的時候,只見藍鷹一個俯衝快速飛了下來,看到藍鷹眾人不由的輕舒口氣,藍鷹緊挨著茶桌飛過,在捱到茶桌時,它嘴巴一張,一個小紙條掉落到桌上。張凱快速拿起,開啟紙條的時候,手竟然有些發抖,湊到油燈下,看到紙條上歪歪扭扭寫著四個字:安好,二丫。張凱唸完,眼淚不由得激動的滑落下來。“男子漢大丈夫,看你那點出息!”蘇老爺子訓道,張凱忙擦去了眼淚,只是他沒有注意的是,蘇老爺子的眼睛早已被淚水打溼。葉楠和蘇老夫人也是喜極而泣。寫完四個字的燕曼舒似虛脫了般,渾身大汗淋漓,她用了很長的時間,用盡了全部的力氣,這才歪歪扭扭寫完這四個字。看著藍鷹飛走,她無力的斜躺在竹床上,屋內六兩燒起了炭火,燕曼舒還是冷得蓋緊了被子,昏黃的油燈下,照得她更加的瘦骨嶙峋,此時灰白瘦弱的小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收到信,爺爺他們會放心了吧。放心?誰會放心,那歪歪扭扭軟弱無力的四個字,落款的二丫,這分明是她連提筆的力氣都沒有,幸運的是她還活著,只要活著,就有希望!相雲天坐在轎上,修長的手指掀開布簾,凝神望著漆黑的夜空。“四爺,還是趁著這會兒睡睡吧,現在才是丑時,離早朝還早著呢。”張公公隨著轎子一邊小跑,一邊氣喘吁吁道,這些天這四爺怎麼了,一向平穩的他怎麼感覺心煩氣躁?張公公左思右想都不知緣由,最近皇宮沒什麼事呀?難道是二首村那個小丫頭?張公公被自己這大膽的想法震驚了,隨即忙搖了搖頭,這是想什麼呢?那麼多王宮貴族高門大戶的小姐,哪個不喜歡多金帥氣出身不凡的四王爺,那些小姐哪個不是琴棋書畫,禮教有方,知書達理,就那個粗野狂妄的小農女?怎能入了四王爺的眼?張公公怎麼能猜得到,此時他的四爺,心裡所思所念的恰恰就是他眼裡那個粗鄙的小農女,如今入早朝也是為了她,打通南北管道,拿下虎嘯山脈,平常一些針頭線腦的事,那些大臣們都能吵得不可開交,何況是如此大的事?也許此時,這是他唯一能幫得到她的吧?她還好嗎?如果好,為什麼自己這些日子寢食難安心緒不寧?四皇子相雲天突然出現在早朝等候的官員中,官員們不由得面面相覷竊竊私語,幾個皇子中,唯獨四皇子最是灑脫不羈放任自由,因是皇上最寵愛的董貴妃的愛子,愛屋及烏,所以四皇子最得皇上的寵愛。太子相雲鶴看到相雲天,心不由一沉,心道:你怎麼來了?不是閒雲野鶴不喜權勢嗎?怎麼裝不下去了?無上的權利,你會不為所動?怎麼可能?心中這樣想著,臉上卻是洋溢著春光明媚的笑容,親自走上前來,拍著相雲天的肩膀道:“四皇弟,終於想通了,父皇提醒多次,讓你參與朝堂之事,來了就好,來了就好。”相雲天沒有說話,輕微頷首,太子自知這個弟弟性情孤傲,從來都是一張冷臉,心中不屑,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