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衣服的人對小夥計低聲怒道:“你的人也不看好,在大堂裡隨便晃盪,這叫怎麼回事?”蘇老爺子早被那紅衣人上下打量的眼神弄的惱怒不已,又聽到這般言語,怒道:“我是吃飯的,又不是犯人,憑什麼讓他看著我?”話音不大,但鬨鬧的大堂頓時安靜了下來,食客的眼光齊刷刷的朝老爺子這邊望來。“咦,還有人敢在滿口香鬧場子?這老頭也不打聽打聽滿口香的來頭?”有食客悄聲說道。“大概是外鄉人,不知道。”還有人悄聲附和道。“老爺子,您誤會了,先消消氣,我們的飯菜馬上給您上?”紅衣服的人忍著心中的怒氣,和顏悅色的說。“你把你們大掌櫃的叫來!”蘇老爺子火氣未消,他活到這把年紀了,還能看不出紅衣服的人口是心非,想到自己孫兒拿命換來的滿口香,被這些人生生弄的變了樣,何時滿口香的大掌櫃也變成了官僚,普通人見不得了?“你這老爺子,我們的大掌櫃很忙,樓上有幾個包間有重要的客人,他需要陪著說話,喝酒。”紅衣服的人耐著性子,儘量解釋道。“陪?我只知道滿口香是做吃食的,什麼時候有了陪酒陪聊的服務?”蘇老爺子怒道。話音一落,眾食客紛紛訝異,紅衣服的人終於忍不住心頭強壓的火氣,何時在他滿口香還有這等不懂規矩的人,怒道:“你個老頭,敬酒不喝喝罰酒,敢在我滿口香鬧場子!”蘇老爺子頓時氣的額頭青筋外露,他是真的生氣了,想想至今命懸一線的孫兒,想想每天忙得腳不著地的柱子,啪的拍了桌子罵道:“我就鬧了,如何?”正文 同流合汙食客各個震驚的張大了嘴,這老頭真是膽大包天,滿口香的東家是何等人物?那可是神仙弟子,幾年前知府知縣都給人家背過柴呢?這老頭真是老虎頭上抓蝨子,不要命了!“我們的大掌櫃,你想見就見?真是不知好歹的外鄉人!”紅衣男子此時也沒了笑容,不屑的哼道。廳堂中的小夥計見有人鬧場子,不約而同的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蘇老爺子看到小夥計一個個身形挺拔,頗有氣勢,顯然是練過武功的。蘇老爺子突然心中生出一份悲哀,不管是孫兒還是他,提倡練武的初衷是為了強身健體,幫助一方百姓,也就是幾年的功夫,東萊縣的滿口香變成了新的權貴,練武的本事用在了結交維護權貴上面,滿口香的大掌櫃已經變得高高在上,不是普通老百姓能隨便見到的,可以想象,繼續發展下去必然會與惡勢力同流合汙。想到外面屋簷下的流民,想到那餓的啼哭的小娃,蘇老爺子都明白了,滿口香的人早忘記了自己曾是他們中的一員,早忘記了百姓才是他們的根,早忘了他們是誰?見老頭立在那,瞅著圍上來的小夥計面露凝重,紅衣男子不屑的哼了聲,心道:怕了吧,鄉下老頭。就在這時,大堂門呼的開啟,只見小夥計領著一眾人走了進來,最前面的是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挺著高聳的肚子橫著晃了過來。紅衣男子見到,頓時綻開滿臉的笑顏,小跑迎上去說道:“黃四爺大駕光臨,歡迎,歡迎!”“小三呀,你們張大掌櫃的在哪?”那黃四爺問道。“在樓上,我立馬讓人叫下來,請您稍等片刻。”那叫小三的紅衣男子點頭哈腰一臉阿諛奉承。“是他?”張樂樂看到胖子身後踮著腳眼睛四處搜尋的瘦麻子,說道。“看來是找茬的來了。”張笑笑說道,“這熱鬧可要鬧大了。”“你們還有心看熱鬧?”田翠花繃著臉說道:“今兒可是把你們爺爺氣壞了。”她們說話間,那瘦麻子顯然看到了他們,連忙跑到胖子身邊耳語了幾句,那胖子朝她們這桌望來,看到確實是四個美人,雖穿著普通的小褂,但掩飾不住青春的活力,一個個嬌俏動人,玲瓏剔透,聽說還是會武之人,更覺與一般女人不同,越看越喜歡,越看越饞涎欲滴。怪只怪這黃老四色心太重,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清純的小姑娘身上,對田翠花正眼都沒看一眼,如果仔細瞧瞧,他是見過通判夫人的,也活該他天天在這東萊縣作威作福,有一個便宜姐夫罩著,還真以為在這東萊縣他就是天了,哪想過自己終究就是一個井底之蛙。滿口香是多麼的牛氣,又是神仙弟子,又有知府知縣背柴的典故,還不是讓他黃老四拿下來了。他知縣姐夫曾親口囑咐他,滿口香萬萬招惹不得,能躲多遠躲多遠,黃老四卻暗暗琢磨上了滿口香。黃老四使出了巴結權貴的渾身解數,你不是難惹嗎?那就敬著你,他就不信,糖衣炮彈美女銀子,別說人了就是鐵也會被融化吧,可是原來的大掌櫃得子始終油鹽不進。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幾個月前,原來的大掌櫃得子調走了,新任大掌櫃走馬上任。黃老四故技重施,果不其然,在他的猛烈攻勢下,新任滿口香的大掌櫃和他稱兄道弟,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口軟,他現在說一,這新任的大掌櫃就不敢說二。“黃大哥,是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