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經過學校時,一陣咚咚咚的跑步聲,將張凱從思緒中拉到了外面,他掀開車簾,寒風習習,在清晨的晨曦中,看到一隊隊學生,整齊劃一的在偌大的操場上跑步,他讓馬車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多麼熟悉的場景,是啊,人生若只如初見,他何嘗不想這樣,讓一切定格在這裡,如果永遠不用長大那該有多好。二丫說,有一種痛苦只能自己體驗,眼下正經歷的痛苦,如剜心般疼,刺肺般痛,這就是成長必須付出的代價嗎?張凱心中嘆息,眼睛又望向學校,這裡的每一處都有他的腳印,就要和這裡說再見了,他是如此的不捨,是再見還是告別,他還會來嗎?想到這,他的心更加疼痛,更加不捨,看著熟悉的一切,他想把他們盡收眼底,燒錄於心,貪婪的儲存著這即將要成為記憶的圖景,這是在跟過去告別嗎?想到此生再也無法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眼淚又開始在眼睛裡活動。張將軍好奇的看著那麼多跑步的少男少女們,那整齊劃一的步伐,堪比軍營裡計程車兵,他驚奇的問張凱:“這都是些什麼人,他們在幹什麼?”張凱久久沒有回話,就當張將軍以為他沒有聽到,想繼續問時,張凱聲音低沉的答道:“滿口香的學生們在做早操。”“滿口香的學生?做早操?這麼多學生,怎麼還有男有女?”張將軍滿腦子的疑問通通問了出來。“咋還有女娃呢?女娃咋還能上學呢?真是鄉下人,不懂禮教,傷風敗俗。”張夫人憋著嘴輕蔑的鄙視著。張凱沉默不語,神情悽楚,默默的放下了車簾,對車伕喊道:“走吧!”他頹然的閉上眼睛,眼淚順著眼角不受控制的流下。張將軍沒有注意張凱的難過,他是武將,對這麼多孩子整齊劃一的步伐,有著強烈的吸引力,又掀起車簾,獨自看著外面,見有一個高大的牌匾立在那裡,上面書寫著蒼勁有力的五個紅色大字:滿口香學校。張凱眉頭皺了下,張了張嘴,話終究沒有說出來,走吧,走吧,也許這才是最好的結局,二丫,如果我不在是你身後的馬仔,我建功立業你會嫁給我嗎?二丫,如果我馳騁疆場,雄霸一方,那時的我不在讓你保護,你會嫁給我嗎?二丫,你等我,我終究會回來。想到這,他長舒一口氣,又一次睜開眼睛,望著窗外,此時的他沒有了眼淚,雙眼神光異彩,二丫,我會回來,我一定會回來。“學校?這是師傅建的?”張將軍一忍再忍還是忍不住問道,這麼大的學堂,男女一起讀書,只有師傅那樣的人才可以做出這樣驚世賅俗的事吧。“不是。”張凱答道。“哦,那是誰建的?”張將軍問完,就後悔了,他誰也不認識,即使兒子說了誰建的,跟他有什麼關係。“二丫的思路,我親手建的。”張凱的語氣中充滿了自豪。“你?你建的?”不等驚訝的張將軍回話,張夫人首先驚呼道。這次張凱沒有回答,只聽到車輪輾軋地面的聲音。“怪不得給你一百多萬兩銀子呢,你做了這麼大一件事,當然得多給點,那張紙咋值那麼多錢,快讓娘看看。”張夫人滿臉興奮的說。張凱就如聾了一般,對張夫人的問題充耳不聞,閉上眼睛,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張將軍也是一驚,畢竟他也是征戰南北,見多識廣,略一沉思,感嘆道:“是那小丫頭的思路?這敢為天下先的做派,到是一個奇人,怪不得你用情如此之深。”“不僅如此,她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張凱說著,心中苦澀又席捲心頭,自己那一鬧,這救命之恩不知何時相報。“啊?那你還走,這樣的恩人不該重禮相謝?”張將軍急忙說。“父親,你現在覺得我有臉回去?還是你有臉回去?”張凱微微睜開眼,問道。張將軍頓時臉熱,餘下的話收了回去,眼角餘光不滿的看了下夫人。張夫人沒有關注夫君的眼神:“兒子,你武功那麼高,就她弱不禁風的身子,還能救了你?那小丫頭和田七娘一樣,都是聰明狡詐之人,你不會被騙了吧?那紙就是金子做的也值不了那麼多的,讓娘看看,別咱們受騙了。”“母親,夠了!”張凱聲音很高,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滿,他終於忍無可忍,打斷了母親的喋喋不休。這次張將軍沒有維護夫人,而是安靜了許久後突然問:“她身體瘦弱單薄,似大病初癒,是受重傷所為?”“是,她為了救我,中了蠱毒。”張凱的眼圈又紅了。“蠱毒?”張將軍大驚,中蠱毒未死當真是奇蹟,又為兒子後怕,若不是那丫頭捨命相救,此刻哪裡還能與兒子坐在一起。見兒子如此傷心,張將軍久久沒有說話,最後嘆道:“兒子,爹錯了,但悔之晚矣。”張夫人一臉困惑的看著他們爺倆,她的心裡只惦記著那一百多萬兩銀子的紙呢,喃喃說:“他們咋那麼有錢呢,你待了三年就給你一百多萬兩,怪不得我用一百兩買二丫,她們不幹呢。”“你說買二丫?”張凱和張將軍異口同聲,瞪大眼睛問。正文卷 三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