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凱聽到這,淚如雨下,一隻手勉強扶住了一旁的凳子,另一隻手撫著自己的胸口,面色蒼白,看起來痛苦不已。看著張凱如此的難受,藍姨和二丫孃的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流。張夫人看著自己兒子悲痛欲絕的樣子,心都碎了,指著燕曼舒大罵道:“你這不知禮數,口無遮攔的丫頭,你是不是因為我對你態度不好,就此遷怒於凱兒,傷的他肝腸寸斷,口口聲聲又是大哥,又是親人,又是深情厚誼,既然如此情投意合,怎不能成婚?我堂堂帥府,有多少女孩子巴不得嫁進來,你還覺得委屈,真是天大的笑話。”燕曼舒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她的世界她哪能懂?如此冰冷的眼神,看的張夫人渾身發冷,看到傷心欲絕的兒子,暴怒的幾乎讓她發狂:“我兒子哪裡不好,哪裡配不上你一個鄉野小丫頭,你也不自己照照鏡子,就你那一副將死之人的模樣,除了我的傻兒子,誰會看得上你?你還真以為你是天上最璀璨的明星?你難道等著我低頭向你賠罪嗎?”燕曼舒抬眼望著張夫人,神情淡漠,語氣清冷:“張夫人,每個人的活法不同,認定的幸福觀也不同,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所以,並不是所有的人都羨慕帥府的榮光,以巴結權貴為榮,也並不是所有的人看賤鄉野的自由,看低了自身。”正文卷 燕曼舒的理想生活“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有人生沒人教的下賤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云云……此處省略幾十字”張夫人沒了矜持,放下了高貴,站起身形,使出悍婦的本事,指著燕曼舒破口大罵,加上一路風塵而來,臉上的汙漬沒來得及清洗,身上的衣服被塵土掩蓋了本色,此時妥妥的就是一個村裡潑婦的形象。燕曼舒看著狼狽不堪的張夫人,撒潑撒野失了理性的樣子,真是可悲可憐,冷冷說道:“張夫人,您雖是高貴的帥府女主人,可我們在精神上是平等的,人各有志,你窮極一生,苦心經營的富貴日子,未必就是別人追求的理想生活,請你學會尊重別人的意願,你不能因為人家不願意嫁到你家,就出汙言穢語,強扭的瓜不甜,以你的年紀,走過的路比我吃過的鹽多,一定比我更懂這個道理,你是張凱哥的母親,所以,我原諒你出口傷人,原諒你不懂禮貌,你依然是我家的座上賓,請珍惜你兒子的名譽。”“你,你?”張夫人一時語塞,氣的說不出話。張凱無聲的流著淚,默默的看著母親出盡了洋相,丟盡了他的面子,也無心制止,他心灰意冷的揚了揚頭,擦乾眼淚看向燕曼舒,絕望的問道:“二丫,你拒絕我,可是因為四皇子?”什麼?四皇子?張夫人以為聽差了,錯愕的看著兒子。“張凱哥,你想多了,四皇子只是我的朋友。我說的更直白點吧,大相國幅員遼闊,有無數的山川大河,無數的奇鳥異獸,無數的風土人情,我很嚮往,也很好奇,有句話說的好,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我想去看看,想到處走走見識見識,想去海邊看日出日落,想去沙漠體驗海市蜃樓,想去塞外感受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奇景,想去草原見識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壯闊,我才不到十四歲,當務之急是把身體養好,有那麼多的事等著我去做,所以我不想把我最好的青春年華,去用在談婚論嫁,伺候公婆,生兒育女上,我做不到,也不甘心。”情急之下的燕曼舒為了不讓張凱誤會,侃侃而談她的理想,她想要的生活,全然忘記了她穿越而來的時代,她周圍的人是古的不能在古的古人。這一番語驚四座的演講,震驚的屋內人各個不平靜,二丫娘看著神情激動的女兒,以為這孩子又喝醉了,在說醉話呢。藍姨和田翠花相視苦笑,這才是二丫的本性吧,這孩子語不驚人死不休,她是說幹就幹的行動派,等身體一好,一定會雲遊四方去。葉楠眼神泛著神光,二丫的理想不就是她的理想嗎?她一直想嚐遍天下的好茶,從今以後,這丫頭走哪她就跟哪,兩人結伴遊四方。張夫人聽到這失了女德的言論,久久沒有說話,因為她實在不明白,這一番話竟然出自一個鄉下小丫頭的口中,這窮鄉僻壤的小山村,又是被家人所賣,她怎麼會懂那麼多的東西,什麼大海,沙漠,冰雪,草原的,還有什麼海市蜃樓,萬里雪飄的,這是一個鄉下丫頭張口既來的嗎?她腦中一刻不停的琢磨著緣由。張凱心中為二丫的詩情畫意喝彩,似乎看到了一線希望,滿懷希望的說:“二丫,你想去看,我陪你,你什麼時候想談婚論嫁,我等你。”張凱如此情深義重,二丫娘都不由用乞求的眼神看向燕曼舒,這麼好的孩子上哪找去?這哪跟哪呀,燕曼舒頓感頭疼,滿臉黑線,這話題怎麼又繞回來了,開始為自己的語言表達能力擔憂:“張凱哥,之前說的很明白,你永遠是我大哥,而且永遠不會改變,大哥怎可成為夫君?”“有何不可?表哥表妹聯姻的多了,你們又無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