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蟲?那也能吃?”一個衙役道。“蝗蟲氾濫,把莊稼都禍害了,我們滿口香的餐飲大掌櫃李浩志氣不過,親自研製了炸蝗蟲,味道極其鮮美,自從上了這個菜,每天都不夠賣,昨日申時就賣完了,所以各位客官昨晚沒吃上。”小夥計笑著介紹著。煎烤油炸?到是解了氣,吃蟲子?那得多大的勇氣?馮鐵搖搖頭,心道:那小玩意看看就沒胃口,要肉沒肉的有啥好吃,人說雁過拔毛,看來這滿口香別說大雁飛過,就是飛過一隻蝗蟲,也能做成一道菜,真是最精不過生意人,餐飲大掌櫃都如此能幹,那滿口香的大掌櫃該是多麼精明算計的一個人?這樣精明的人能信自己請他的鬼話?是刀山還是火海,既然走到了這裡,也只能去會一會。馮鐵盤算到這,心中緊張,但臉上沒有絲毫的表露,扭頭對弟兄們說道:“那就先吃了早飯,在備點口糧路上吃,每人把水壺灌滿。”說完,又對小夥計道:“小兄弟,叫人給馬多喂些草料,在另外備些,好路上吃。”說完,掏出碎銀子扔到了櫃檯上。小夥計笑著推回了碎銀子說:“你們吃飯住店,我們喂好客官的馬是自然,這是我們的服務,不多收銀子。”馮鐵和們衙役們驚訝,他們真有些不適應,這給出的銀子還有退回來的道理,小夥計難道不知道偷偷裝起來?說是他們的服務?又是陌生的詞語。一個衙役問道:“我們帶了一匹馬,要是帶了二十匹馬,你們不是虧了?”“不虧,你們進虎嘯山脈的時候,他們按馬收費,按馬車上的承重物收費,他們免費提供草料,我們有樣學樣。”小夥計介紹道。小衙役笑著好心提醒道:“你們這裡的規矩還真是奇怪,告訴你們當家的,草料也能收銀子,有銀子不賺白不賺。”小夥計笑道:“我們掌櫃的說了,君子有所得有所不得,只要客官們滿意,多來幾次全有了。”說完把桌上的碎銀子收斂了起來,還給了馮鐵。小衙役笑著搖著頭,馮鐵惦著手裡的銀子,臉色凝重,他和老衙役互看一眼,聽話聽音,什麼都跟虎嘯山脈學?那豈不是說滿口香和土匪關係何止親密,就是彼此不分嗎?走出客棧,聞到撲鼻的炸食香味,“這就是炸蝗蟲?”小衙役好奇的叫道。八個人先去簡單洗漱了一下,這才走進飯廳,飯廳裡已經有了稀稀拉拉的食客,馮鐵等人在小夥計的招呼下,紛紛落座。馮鐵道:“先一人一碗雞絲麵。”小夥計笑著問:“新鮮醃製的蝗蟲,各位有興趣的可以來一盤?”馮鐵還沒說話,小衙役嚷道:“那蝗蟲有啥吃的,聽老人講蝗災時蝗蟲是苦的,要是能吃,四十多年前的蝗災還有那麼多人餓死的?”“小夥子,這蝗蟲好吃的很。”另外一個桌上的老伯說道,馮鐵等人回頭望去,只見他邊說著,邊放進嘴裡一個炸的焦黃的蝗蟲,吃的那個津津有味。“是好吃。”另外一桌的人也附和道。馮鐵這才望去,見每人面前都放著一盤炸蝗蟲,問道:“這蝗蟲多少錢一盤?”“二十五文錢。”小夥計答。蝗災最多的就是蝗蟲,搖身一變上了餐桌就成了二十五文錢,這是雁過拔毛還是變廢為寶?馮鐵腹誹。小衙役心直口快道:“你們也夠黑的,蝗災最不缺的就是蝗蟲,黑壓壓的到處都是,我沒見過也聽說過,咋到你們這裡賣的這麼貴?”小夥計笑而不語,馮鐵擔心招惹是非,說道:“先上一盤嚐嚐。”一會的功夫,雞絲麵和炸蝗蟲先後擺上了桌,大碗的雞絲麵有白有紅有綠的煞是好看,裡面還放著一顆滷雞蛋,馮鐵整晚沒睡覺,這時候早餓了,端起碗呼嚕呼嚕大口吃了起來,一碗麵吃完,他才發現不對勁,平常這些愛說鬧的弟兄,此時咋悄然無聲,抬頭一看,只見兄弟們低頭吃著黃燦燦的炸蝗蟲,連話都顧不得說。炸蝗蟲這麼好吃?馮鐵猶豫著伸出筷子就要去夾一個嘗一嘗,筷子剛到盤子邊,晚了,最後的幾個蝗蟲瞬間被同伴夾了去,馮鐵眼睜睜的看著最後的幾個蝗蟲進了其他人的嘴裡。“咋沒了呢?”老衙役伸出的筷子停頓在半空,說道。“老闆,真好吃,在來三盤。”一個衙役嚷道。“好嘞。”小夥計在遠處應道。“我們這桌來五盤。”“我們這裡在上兩盤。”旁邊那幾桌的客人分別喊道。“有那麼好吃?”馮鐵聽著此起彼伏的叫聲,驚訝的問。“你沒吃?”老衙役不解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分明是:那麼好吃的東西,你咋沒吃呢?“光顧著吃麵了。”馮鐵訕訕的回道。三盤炸蝗蟲很快上了桌,這次馮鐵第一個伸出了筷子,夾了一個,吃到嘴裡酥脆可口,鮮香無比。“你說這炸蝗蟲這麼好吃,我奶奶咋還說,四十多年前的蝗災餓死了好多人?那時候吃這炸蝗蟲多好?”小衙役說道。正文 九十七,心裡沒底“蝗災來了,糧食都吃不到,哪裡有油來炸這玩意。”老衙役一邊吃著美味至極的蝗蟲,一邊說道。馮鐵說:“大家動作麻利點,趕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