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言由來已久,眾妖早反應過來鳳凰族這是要被奪位了,卻根本沒有妖會去管如果花旗的話是真的,那鳳凰族的動機到底是什麼。說到底只要願意相信,那有沒有理由,理由是什麼都無所謂。唯恐天下不亂的眾妖,都急切地等著要見證鳳凰族的衰敗,也等著看自己的種族會不會有機會在妖界一展雄風。千羽千葉被逼無奈放開花旗,花旗咳嗽兩聲,斜起嘴角:“有幾個問題要當著所有妖族的面問問千羽族長。”千羽千葉瞥他一眼,環視眾妖一圈。花旗知道她是不得不答了,便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複式長衫,才接著問:“這令牌可以令暗界所有鬼怪妖魔聽命是不是?”一片寂靜。“千羽族長就說是還是不是。”千羽千葉睨他一眼,答:“是。”“這令牌可以控制人的神智,也能讓妖魔□□,是不是?”“是。”臺下爭論又起,聲音漸漸有些蓋不住,花旗問出最後一個問題:“這令牌一直在你鳳凰族,是不是?”千羽千葉垂眼不答,花旗將那令牌在手裡拍了一拍:“這樣違背天道的東西,我可是從這位千羽曈姑娘身上搜出來的呢。”千羽千葉轉頭看千羽曈一眼,見千羽曈猛地搖著頭,她輕輕勾起嘴角:“即便如此,你能拿我怎樣?”臺下方才就一直無法平靜的眾妖都沸騰起來,幸災樂禍的,想要取鳳凰族而代之的,純粹看好戲的,通通亂作一團。花旗一聲令下,眾妖一哄而上,將千羽千葉和千羽曈圍在了祭臺中間。“嘖,祭臺變戲臺了。”甜而不帶感情的聲音在方辰溪身邊響起,話的內容跟他此時心裡想的一模一樣。他面前是一個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女子,熟人。他笑一笑:“雪落妹妹,好久不見了。”雪族公主雪落明眸皓齒,是妖界出了名的大美人,脆生生一笑好似崑崙萬花開。她瞥了一眼方辰溪背後莫名敵視自己的愛喜,輕聲道:“辰溪哥哥看水族是不是做好萬全準備了?”“準備是做好了。”方辰溪搖搖頭,“可這樣就想扳倒千羽千葉,簡直天方夜譚。”“那可不一定喲,你看。”雪落下巴朝著祭臺上一仰。方辰溪皺皺眉,才發現千羽千葉正一手護著千羽曈,眾妖雖然暫且近不得她身,可她手中的法力竟顯示出了些軟弱之氣。“不對啊辰溪。”愛喜嚴肅道,“千羽族長沒老到這個地步吧?”方辰溪看了似笑非笑的雪落片刻,皺皺眉又舒展開:“她中毒了。”真是好一招螳螂捕蟬啊,可惜就算你是黃雀,我手裡還有彈弓呢。愛喜口無遮攔:“這水族可真是下血本了啊,竟然能給千羽族長下毒,還他孃的成功了。這祭臺下一半的種族,怕是私底下早就串通好了吧!感情都在比誰會演戲喲?剛才議論紛紛的時候,我還以為個個兒都對千羽族長忠心耿耿呢。”“你這麼正直你去救她啊?”方辰溪轉身看著她,語氣含笑。愛喜白他一眼,義正言辭道:“我敢嗎我?”雪落笑一笑,朱唇輕啟:“非我族類。”本就不得已的附庸而已,何來什麼忠心。祭臺是在一個圓形谷地中,聽聞是古代妖界流傳下來的規矩,祭祀的崑崙山已經是近天的所在,而祭臺建於山頂谷地,是在高處以低的姿態祈福懺悔,是地上生物對天與大道的謙卑敬意。雖然覺得老子終有一天會捅破天的妖歷來都不缺。方一月此時正站在谷地西面的山尖之上,他遙遙望著山谷裡的這場鬧劇,輕笑了一聲。“這鳳凰過的橋比你們走的路多多了,真是不長進。”妖界一夜之間變了天,千羽千葉不知怎麼的失了靈能,而牆倒眾人推,無論你是好牆還是壞牆,人人都想踩一腳。鳳凰一族不敵萬妖聯合攻打,世間最後一族上古神獸的後裔,就此被集體囚禁於崑崙之巔的鳳凰窟中,水族族長親自坐鎮看守,實際上是佔領了整個崑崙原屬於鳳凰族的地域。三天之後,看風向漸穩,五成的妖族高舉旗幟認花旗為下一任妖界之主。又三天之後,夜妖族歸順水族的訊息傳出,整個妖界八成的妖族順風倒向花旗。剩下兩成,要麼是沒人關心歸屬的小族,要麼是路人皆知其心的司馬昭。雪族,是眾妖預設的後者。此時是四月二十一,離言朗初入唐家谷地已經過去八天,各地靈能世家正陸陸續續趕往上南山避難,由玄清安排收留。唐家在實際主宰者唐儀安的安排之下,已經做好了最萬全的準備,眾人在退路是上南山的情況下,誓要守護靈能界,與妖邪不共戴天。妖界動亂的訊息很快傳到葉辰南那裡,葉辰南與林暖風在知曉唐家現狀的前提之下,商量之後 對峙屋子因為有屏障所以不會落灰塵,無論什麼時候回家都像是有人在居住的樣子,可氣息就是不一樣了。言朗開啟門的一瞬間,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呼吸到冷冰冰的空氣時仍舊感受到一絲悵然。他明知路遠在上南山,家裡不會有人,卻還是盼望著一開門就能見到那張陽光燦爛的笑臉。他是連夜趕的路,此時才剛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