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除非千年之前還有人還活著,並且一直在暗中關注著自己。除了千葉,千年前的人,還剩下誰呢……言朗心思一邊急轉著,一邊發現路不對。路遠和莫念念不認識路,他卻是認識的。秦廣王似乎是在照應三個人,帶的路分明多繞了一段,他這是在製造機會讓三個人把已知資訊交流一下,好制定對策,也對可能的未知有個心理準備。言朗當下便斂起思緒,交代了路遠和莫念念幾句,讓他們儘量保持沉默,自己則打定了主意見機行事,便見到閻羅大殿已經在眼前了。作者有話要說:四月最後一天啦!希望五月一切都是愉快的,不想再掉進五月病的坑啦!願大家都快樂,要好好生活。 閻羅殿閻羅大殿極其森嚴,明明暗暗的高燭映照著寬闊的大堂,極高的屋樑,那四周環繞著的危聳柱子,幾乎要兩人才能合抱住。普通人一踏進去除了窒息的壓迫感,心裡腦裡大約就什麼都不剩了。言朗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路遠雖然心裡緊張,但是在言朗旁邊倒也還鎮定。只是可憐莫念念一個小女生,雖然靈能世家的孩子,踏入閻羅殿卻也是頭一回,此時正強裝著平靜卻蒼白著臉色。路遠靜靜環顧一週,發現這閻羅殿與自己的想象完全不同,整個大殿是極簡潔嚴肅的樣式。殿裡並沒有到處雕刻描畫著凶神惡煞的圖騰,也沒有多餘的顏色,房梁、大柱、門窗,入眼的一切皆是硃色,只是在昏暗的燭光下看起來紅得很暗,幾乎都有些發黑。莫念念不敢太明顯地東張西望,只是直直盯著那柱子突然想到,這大殿的顏色不會是拿人血染紅的吧?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生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點佯裝的冷靜也沒了,瑟瑟地躲進路遠身後,伸手捏住了他的衣角。路遠正暗自疑惑殿上怎麼都沒有人,就聽得言朗朗聲道:“給各位殿下請安,司鏡使言朗擅創貴地,不想驚擾了鬼差,特此前來請罪。”話音剛落,大殿四周柱子後面的平臺之上,顯出了九個端坐著的身影。秦廣王也一躍而上,在東北方向自己的座上盤腿落定。這一廂言朗話音剛剛落了,從西南方位便傳來個略帶了些嘲諷的聲音:“司鏡使大人言重了,我們可當不起。”言朗輕笑一聲不說話,那聲音便有些憤怒,一個“你”字出口還沒來得及吐出下文,正北方便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打斷了那沒出口的呵斥。那聲音道:“好了。”整個閻羅殿陷入沉默,方才最先出聲的是十殿閻王中第九殿的平等王。平等王此時發出沉重的鼻息聲,卻又礙於這閻羅殿的正殿主閻羅王已經開口,他排位在閻羅王之下,也不好再說什麼。他轉念一想,此時言朗理虧,還帶了兩個礙手礙腳的凡人,那兩個小的雖然是靈能者,看樣子也抵不了什麼事。他心念及此,於是忿忿不平又心懷竊喜地閉了嘴準備看戲。言朗本來是不至於表現得這樣狂妄自大的,他自千年前多次大鬧地府再被勸和之後,表現出彬彬有禮的樣子沒有八百年也有半個千年了。可是他剛剛才眼看著東方恪魂飛魄散,整個人還沒從心魂震盪的狀態中完全解脫出來就乍然遇變,此時被人抓住把柄,根本沒有心情認真維持什麼謙卑融洽的表象。閻羅王倒是不太在意言朗的失禮,他雖然用詞尚尊,語氣卻是高高在上的,好似長輩面對無理取鬧之小輩的寬厚:“司鏡使大人,別來無恙。”“謝閻羅王殿下記掛,好得很。”言朗笑一笑,“諸位殿下就直說吧,這兩個孩子都是我帶下來的,沒能壓好人類的氣息引得惡鬼暴動,是我疏忽了。這事怎麼解決,還請給個痛快話。”秦廣王倒是記著言朗跟自己那點緣分和交情,又感念於近幾百年來他與地府的配合,暗自替他著急了一番。這會兒他聽言朗直接說出來倒是放了放心,心想司鏡使照舊是那司鏡使,想來這天不怕地不怕的也用不著自己太費心。閻羅王聽見言朗的話也不再客氣:“你雖貴為司鏡使,卻三番五次闖我地府,之前的賬過了便是過了。此次你們採了千年一現的仙芝,既然能採得到那也是你們的緣分,這便也不管了。只是這回引起惡鬼□□,雖未釀成大禍卻也是事態嚴峻,不知道的鬼神還當我偌大一個地府怕了司鏡使呢。況且世人不知你身份,要是以為我地府隨便幾個靈能者都能擅闖,那更是不得了了,這事一旦傳出去了我地府顏面何存?倘使不給諸位一點懲罰,怕是難以穩定冥界人心啊。”路遠心驚,這擺明了是要訛人。莫念念也在旁邊急轉了幾下心思,著急卻也無法。言朗按下心頭的一點焦急,從容道:“什麼懲罰?”閻羅王不說話,七殿泰山王朗聲道:“大人莫急,沒甚了不得的,小懲大誡而已。司鏡使大人便罷了,這兩位只要將八殿中任意一殿的刑罰都過一遍,自可離開。”地府十殿,秦廣王的一殿主管審判,輪轉王的十殿專管輪迴,其餘八殿則根據靈魂罪孽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