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有什麼問題。這一天他只是直覺路遠有些不對勁,可是卻又看不出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吃飯的時候看著路遠吃到一半就放下碗,言朗終於忍不住問:“身體哪裡不舒服嗎?”路遠笑著搖搖頭,看上去跟平時沒什麼差別:“外面回來有點熱,沒胃口。”“看來是我做飯的手藝退步了。”言朗認真道,“明天換兩個開胃菜。”路遠用興高采烈的語氣道:“好嘞!”看著言朗的笑容,路遠開始跑神。其實之前言朗分明告訴過他,很多暗界生物都想要他的靈能,那些妖邪有得是辦法接近他,因而遇見怪異之事或是身邊出現什麼奇怪的人要隨時告訴自己。可這一次路遠就是不想說。他暗暗決定靜觀其變。路遠最大的好處,也是最大的壞處,是他自由。長恨此身非吾有的感受,他在短短的二十年裡讀到過,理解過,卻從未真正懂過,此時的他雖然看重言朗,卻也從未將言朗規劃在過人生之中。沒有牽掛的人最無畏,自己的危險自然是自己面對。有些人大致就是如此,明明是自己不讓別人進入自己的世界,卻始終覺得,全世界只自己一人。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想明白之後路遠反而不緊張了,次日他如常走在路上,接近工科教學樓時放慢了腳步,卻沒有等來意料之中的紙團。他站在樓下,朝上看了一會兒,覺得有些不對,猶豫一下,他拔腿作出準備離開的樣子。是了,就是那裡!路遠猛地回頭,目光直接鎖定六樓,方才準備離開時那窗後偷窺他的目光有如實質,殺意在身後。路遠確定了方向,一下子踩上一樓的窗戶,翻身上了二樓,不過幾個翻身的時間,躍上了六樓,他從方才看見的那扇半開的窗戶閃身進去,在一條走廊裡落定。他喘了口氣,心裡生起一絲小得意,自從上次告訴言朗有點瓶頸期之後,言朗特意幫他改了體能練習方式,加上靈能的運用越來越得心應手,沒想到竟然這樣有成效。不過一轉念,他又沉下心來,打量起了四周。走廊面向路的是窗戶,裡面卻是結結實實的牆,只在靠近天花板的地方規律地開著氣窗。果然是封鎖了很久的樣子,窗臺上落了厚厚一層灰,因為教學樓有些年成了,地面是舊時的混凝土地面,青灰色,倒是不怎麼看得出來落了灰。打量完畢,路遠蹲下來,側頭藉著窗外的光,不出所料地看見地面上確實有不明顯的踩踏痕跡,他視線跟著那痕跡走,發現痕跡消失在前面走廊的轉角處。他站起身,屏住呼吸,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