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小筠沒有想到肖雲朗會知道慕容安卓的心思,假裝生氣道,“那你還放心讓我一個人去找他。”
“我相信你 ,也不想左右你的心。咱們相識時你還年幼,你的心可以說是被我搶來的。我希望你我的感情是發自內心的兩情相悅,可我也擔心你心智尚輕,不能夠做出理智的判斷。只是被我先入為主的介入,強行帶入了這段感情。有時候我會患得患失,我雖然明白自己的心,可也害怕你長大了,有了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可那人卻不是我。我想把你強行禁錮在我身邊,可我也知道不能那麼做,那對你來說不公平。我希望你經歷世事,最終是因為你的心而選擇我。所以我哪怕再有不忍,也會放手讓你做你自己,選擇你想要的感情。”
關小筠聽著肖雲朗慌亂的表白,心疼的望著他,從他的眼中看到了無措和無助。
她慢慢的踮起腳尖,攀上了他的脖頸,將肖雲朗還未來得及說完的話,都吞入了二人的腹中。
關小筠閉上眼喃喃道,“朗哥哥,我喜歡的是你,自始至終只有一個你而已。”火熱的唇再次靠近,關小筠加深了這個吻——一個冗長的深情的纏綿的吻,一個足以讓肖雲朗安心的吻。
關小筠還是將那日在通縣縣衙裡,與慕容安卓的話都說給了肖雲朗。
酉時三刻,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吹吹打打的迎親樂隊,來到了府衙門口。
一頂花轎前,吳常滿面春風,喜氣洋洋。
唱禮人高聲道,“吉時已到,新人上轎。”隨後,一身紅衣的吳天,揹著身著大紅嫁衣的蒯嬌娘,由一群丫鬟嬤嬤簇擁著出了府衙大門。
吳天揹著自己的孃親,與站在門口的吳常對視一眼,二人立時都紅了眼。
吳常笑著抹了下眼角的淚,掀開轎簾。吳天將孃親放入花轎中笑道,“我先回去等著爹孃,”聲音已是哽咽不已。
轎中的蒯嬌娘已經泣不成聲,重重的點了點頭,吳常這才放下轎簾。
唱禮人高聲道,“吉時到,起轎!”頓時樂聲又起,吳常翻身上馬,走在當先。
轎子周圍關小筠的四個大丫鬟,人手一隻竹籃。竹籃中有紅棗,花生,桂圓,蓮子也有喜糖,銅板。幾人一路走一路撒。
府衙周圍的街道上擠滿了人,時不時有孩子和婦人,上前哄搶喜糖喜果和喜錢。
原本說要簡單成親的婚禮,硬是驚動了半個青唐府城。
本就不大的雲宅裡,裡裡外外擺了足足十六桌,才將前來賀喜的人勉強安排下。就這樣,青唐府的許多不請自來的富商,也沒能有一席之地,道喜之後,放下賀禮便離開了。
席間眾人觥籌交錯,忽然一個下人過來附耳在吳常身側,吳常臉色大變,放下酒杯便離開了。
肖雲朗和關小筠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錯愕。
吳管事向來待人周到,從未失過禮數,如今這樣不辭而別,有些慌亂的樣子,明顯是出事了。
片刻之後香兒跑了過來,悄聲道“公子,吳管事,請你和尚大人過去一趟。”
肖雲朗與關小筠也不遲疑與尚君逸起身就往後面走。
關小筠一邊走一邊問,“香兒,出什麼事了?”
香兒向四下裡看了看,見滿院的賓朋倒是沒受什麼影響,便走到關小筠跟前,小聲道,“吳夫人吐血了。”
“請大夫了嗎?”
“已經去請了,大夫還沒到,所以請公子和尚大人先過去看看。”
關小筠點頭,尚君逸是出自御醫之家,對醫毒之術都頗有研究,的確是此時最好的人選。
說話間幾人已經進了新房。
新房內紅燭搖曳,大方嬤嬤和小翠正端著兩盆血水來在門口,盆中還飄著一塊繡工異常精緻的鴛鴦喜帕。見幾人進來,忙閃身行禮,“王爺,郡主,尚大人”
吳夫人身邊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也就是臘梅的娘,不時的擦拭著吳夫人嘴角的血。
吳常眼含熱淚,輕聲呼喚著,“嬌娘,嬌娘,你這是怎麼了?”
聽到大方嬤嬤的行禮,問安聲,吳常來到門口,“郡主,王爺,尚大人救命,求你們救救嬌娘!”
肖雲朗一把拉起要下跪的吳常,“行了,救人要緊。”
尚君逸已經來到床前,伸手探向吳夫人的脈。
關小筠看著吳夫人灰青的面色,頭上的鳳冠已經取了下來,大紅的喜服胸口上有暗紅色的汙漬,人已經奄奄一息了。
尚君逸凝眉,“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