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翻來覆去再也睡不著了,不光是石板床硌人,更重要的原因,是昨晚上她做了個奇怪的夢。
在夢中,我看到了村東頭的小姐妹梨花的爹去世了。當人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全身沾滿了鮮血。周圍聚集了很多人。在遙遠的小山坡上,有一個穿著青色衣服的少年顯得格格不入,他靜靜地站在那裡。
這個夢彷彿身臨其境一般真實無比,路邊的野草、河邊的大青石、貫穿整個村莊的那條河,河上破舊不堪的木板橋以及梨花奶那撕心裂肺的哭聲……
“不行!無論如何,今天一定要偷偷溜出去,去找梨花問個清楚。”三丫心中像是壓著一塊沉重的石頭。而那個青衣少年更是讓她感到十分困惑:“我為何從未見過此人,但卻又感覺並不陌生呢?”這種矛盾感令她心神恍惚。
“哎呀又來了,好痛,”三丫拉開胸前的衣服,一抹紅印隨著疼痛一起消失了。老樣子,快到讓人以為是錯覺。
“三丫,今日怎地醒的這麼早啊?”大丫揉著惺忪的睡眼,疑惑地問道。
“哈哈……她呀!定是被那泡尿給憋醒的,否則這懶丫頭什麼時候起得這麼早過?”二丫調笑道。
“唉……可不是嘛,我往日裡是最愛賴床的,每日晨起總是迷迷糊糊的,簡直就是個‘起床困難戶’啊!但今天早晨醒來,卻是神清氣爽,咦……不想那麼多了,再不起來,奶又該罵人了。”三丫心下暗自思忖,嘴上並未答話,只是晃了晃腦袋,便開始穿衣起身。
不一會兒功夫,三人迅速穿戴整齊,匆匆洗漱一番後,一同來到灶間。
灶房和三丫家就隔了一道牆,大小跟她們睡的屋子一樣,不過看起來要結實,房頂也不會透光,明顯是年年都有添茅草的。
是啊,灶房可比三丫一家重要呢,要是漏雨了,一大家子都得捱餓。
三個丫頭一起進了灶房,裡面馬上熱鬧了起來。
丫頭們幾乎一起問出聲“娘,今早吃什麼呀?”不怪孩子急,在這個農閒的季節,一天可就吃著兩頓飯呢。睡了一晚上,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吃啥,吃啥,你們想吃啥咧”三丫娘是個好性子的,笑著說道。
“我想吃白麵饅頭”這是大丫。
“我想吃雞蛋”二丫說。
嗯?
大家都在等,等三丫說想吃啥,卻沒聽到三丫的聲音。忙碌中的三丫娘,停頓了一下回過頭,三雙眼睛齊齊看著三丫。
“三丫,你咋了?是哪不舒服?”三丫娘關切的問。
這時的人啊,啥都不怕,就是怕生病,小小的風寒都是要死人的。
三丫可不想讓娘擔心,趕緊回道“娘我沒事,吃啥不都這放著呢,還想吃啥?那可就只是想想就好了,這三合面窩窩頭,能變白麵饅頭?還是這野菜湯湯能變雞蛋羹?”
三丫娘笑出了聲,
“哼看把你能的,趕緊的,一起端主屋去,娘再切點鹹菜就來。”
說起鹹菜,那可真是一種神奇的食物!芥菜疙瘩被泡進鹽水裡,只要不沾到生水,就能從年頭吃到年尾。當然,莊戶人家總是有辦法節省著吃,讓這鹹菜夠一家人吃上整整一年。而且,有時候還會剩下一些呢!不信?你去翻翻那口大大的鹹菜缸底,顏色稍微深一點的那些,就是去年剩下的。如果翻出一些黑黢黢的,那可就有些年頭了,但也不用擔心它會壞掉。
有些人啊,偏偏就:()不想只是來人間走個過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