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怎麼會無礙!雖然他體能的毒是兩種毒性在相互牽扯遏制,短時間不會致命,但是總有一天會毒發。要是等到毒發的一天,那就真的迴天乏力束手無策了。還沒等蘇喬玉來得及繼續勸解,殿門處響起輕輕的腳步聲。太監俯身在沈雲昭邊耳語,太傅大人求見。還未等通傳,沈羅邯就踏步進入,“微臣參見陛下。”半跪的沈羅邯身穿便服。“免禮。”沈雲昭同沈羅邯進行著君臣之間普遍的開頭對話。他瞥了一眼立在一邊的蘇喬玉,揮手示意她退下,而沈羅邯卻在此時搶先一步開口了。“想必,這位就是昨日進宮為陛下醫治的醫女了。”蘇喬玉眉頭一皺,低頭表示預設。沈羅邯上前幾步,眯著眼睛,嘴角是他常常掛起的邪氣的笑,“不知姑娘可有法子治好陛下的病?”他問是這麼問,心裡鐵定是不想有什麼方法能治好的。如果她說有方法,那麼她的命和沈雲昭的命都面臨危險!見蘇喬玉微微搖頭,沈羅邯還想再追問什麼,卻被沈雲昭及時截住,“太傅來找朕,是有什麼要事相商,早些決斷,朕也好就寢。”沈羅邯想著有更重要的事情也就懶的在這事上計較,既然已經確認沈雲昭的病無法醫治,其他事情便再無關緊要了。他有一個穩穩的掌控權,其他什麼都枸不成危險。立在沈雲昭身旁的太監見此情形,上前引她出去。殿外是星空浩瀚,襯得世間萬物都渺小無比。蘇喬玉跟著前面的太監走著,心裡卻想的是其他。原來這一切有著這樣一個戲劇而荒誕的真相!那個無情而殘忍的人,一下變成了忍辱負重的人。這一切轉變的太快,蘇喬玉腦子裡還是一團亂麻。她始終是接受不了,心裡的疑問與不解也沒有人可以解答。他是何時喜歡上她的?她有沒有阻礙到他的大局?他的病到底是否因為沈羅邯?如果是沈羅邯下毒,那沈羅邯有沒有自留解藥做最後的籌碼?疑問與驚訝盤桓在腦子裡,久久揮之不去。太監停下腳步,前面就是她的住處。蘇喬玉一晚上接受的資訊量太大,她需要一個人靜下來想想,理一理思緒。正要抬步進入,只聽身旁經過的青衣婢女小聲議論什麼,有隻言片語落入她的耳朵。似乎,和秦月歌有關?冷宮,冷宮和秦月歌有什麼關係……看來這京城皇宮藏了太多不為她所知道的事情。蘇喬玉猶豫片刻,捏著袖口,最終還是決定跟著兩個小婢女一探究竟。兜兜轉轉,她們停在了一座落魄的宮殿門口。相比於富麗堂皇的正殿,這個地方的格局小太多,殿門口跳動的火苗,述說著詭異。大殿裡傳來歌聲,聽不太清,但是依稀覺得熟悉。最終還是想要一看究竟的心戰勝了害怕,蘇喬玉一路貼著牆根進入,小心翼翼。沒走多遠,就到了盡頭,那裡有一個舞動的背影,穿著大紅深衣,長袖隨著舞動的手臂翻飛。聽到腳步聲,紅衣背影猛地轉過身來。縱然燭火不算明亮,但蘇喬玉依舊看清了她的面孔……那是……秦月歌?蘇喬玉感覺難以置信,她怎麼會在冷宮?秦月歌停了舞蹈,口裡的哼唱卻不停止。蘇喬玉終於聽清,那是折枝曲的最後一闕詞。誰人錯折枝,空留佳木老……一遍又一遍,迴盪在昏暗的殿堂。秦月歌很是詫異,這冷宮何時會來人了。勾起嘴角看了許久,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驚恐萬分,最終篤定,“你是蘇喬玉?!”沈雲昭都沒有看出來的易容,竟然被秦月歌看出來了,這也讓蘇喬玉的臉上浮現驚訝。秦月歌一眼看出,是因為蘇喬玉的眼神實在太讓她憎惡。無論怎麼用手段,她總是像棉花一樣讓她乏力,只有最後劫走了昀兒才讓她有過激的行為。蘇喬玉眼裡的不屑與恨意,她都那麼熟悉。“渭水邊你沒死?這怎麼可能!”秦月歌吼的歇斯底里,“我明明看見雲昭給了你一劍!”蘇喬玉慢慢從震驚中緩過來,她記得當時在場的只有她和沈雲昭以及兩個死侍。“你是怎麼知道的?”蘇喬玉憤聲問道。“原來我自始至終都是一個傻子啊哈哈哈哈……”秦月歌自顧自地笑了起來,這一年來她都是呆在這空蕩蕩的冷宮裡,沒人同她講話,聲音也變得嘶啞,飄蕩在幽遠的夜色中。“大牢裡五哥讓我離開後,我並沒有回宮,而是找了個地方歇息,並且派了個人跟蹤你,沒想到吧?”秦月歌居然還帶了一絲自豪。“你在渭水的訊息……是我派人給雲昭送的訊息,他別無選擇,只能將你就地正法!”說道這裡,秦月歌神色突然變了,變得猙獰可怕,“我在暗處看了,但我沒想到他會手下留情!沒想到你還能活著回來!”“雲昭被我從河畔救回來的時候,背上全是傷,衣服早就殘破不堪,血跡染了大片,但是他腹部沒有任何被石頭劃傷的痕跡。”說著說著秦月歌突然盯著她看了起來,“現在想想,原來是他將你死命護在懷裡!”“不過,你們不也分崩離析了嗎,愛有什麼用!”“我沒能得到的東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