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歌面色不動站在原地,笑意依舊不減,舉手投足間透露出優雅,說出口的話卻咄咄逼人。“沈夫人,你怎麼得到這個稱呼的,你忘記了?我都不得不佩服你的好手段,不過捨棄自己的名節,為了嫁給雲昭不是不是代價太大了。”不等蘇喬玉有開口的機會,又有條不紊地說道,“看上去冰清玉潔,卻不想內在是這麼個人。此事京城鬧的風沸沸揚揚,父皇怎能不下旨讓你嫁與雲昭。你那個孩子都不是雲昭的親生兒子,憑什麼讓他去救人!”兩年前,蘇喬玉名節有汙。在醒來時就已在沈雲昭的床上,沒有解釋的機會,沒有任何人願意相信她,就連父親也與她斷絕關係。可她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或許是前一夜貪著喝了點酒,酒有問題,但翌日所有能查的線索都被一隻無形的手斬斷,讓她百口莫辯。秦月歌的手揚起又落下,打在蘇喬玉的面容上,清脆的一聲分外清晰。蘇喬玉微怔,臉上火辣辣的疼,咬咬牙,兩年來的風言風語早已把她傷的遍體鱗傷,秦月歌的這些話她早已習慣,可昀兒是沈雲昭的孩子,這個不容任何人的詆譭。在秦月歌又想給她一巴掌的時候,她抬手準確無誤地抓住對方的手腕。 終是選擇別人秦月歌見蘇喬玉竟然抬手阻攔,心中意外,露出慌亂,隨即又定了心神,心思一動。“想還手?可是你不能還手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管被蘇喬玉抓住的一隻手,上前在她的耳畔,壓低聲音。“想知道你兒子在哪嗎?嗯?想知道的話,最好按本公主說的去做。否則,他是否還能苟活,我可不能保證!”語氣輕快,像是說一件喝茶吃飯的小事。蘇喬玉的心一下子被抓住,無法呼吸,昀兒在她手裡!而眼前的女人蛇蠍歹毒,假使自己不按她說的做,會不會……蘇喬玉心思飛快地轉動,思考著如何應對眼前困境。在她心思流轉之間,秦月歌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不待她有所反應,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拉起她直奔亭子的護欄。觀雪亭一面是枝葉假山,一面朝向寒冷的湖水,要做什麼不言而喻。“雲昭救我!”秦月歌驚慌呼叫道。蘇喬玉一下子明白了眼前的女人要做什麼。呵,為了陷害別人,不惜自己用苦肉計,好惡毒的心腸!可蘇喬玉轉念又想起昀兒還在對方手中,只能不情願地轉動手腕拉住了秦月歌。秦月歌清冷美豔的臉上絲浮現驚慌無助,在沈雲昭伸手之時急忙抓住骨節分明的手,搖搖晃晃站定。“剛剛,是她要推我下水!”秦月歌臉上表情展示著自己嚇得不輕,連退幾步遠離臨近湖水的一面,拉著沈雲昭的手不放連連指控。“我沒有!沈雲昭,我不信你相信我如此蠢笨,會在你的眼前動手!”蘇喬玉有些急,無視沈雲昭凜冽的目光,她管不了那麼多了,“昀兒在她手裡,是她派人劫走了昀兒!”也不管沈雲昭信還是不信,事情發展如此,蘇喬玉只好一通講出。她怕,怕昀兒會有什麼閃失,那是她的所有!沈雲昭將秦月歌護在身後,細長眼眸不耐地看著蘇喬玉,不帶感情,面若冰霜,一字一句道,“她一介公主,整日閒居在宮殿內,哪裡會派人劫走昀兒。你不要胡言亂語!”蘇喬玉心急如焚,憤怒從眼中溢位,“你這次就信我一次,我不會拿昀兒的性命做兒戲的!她若是安分閒居宮廷,如今怎會出現在這裡?”沈雲昭置若罔聞,眼中滿是不屑,卻又帶著幾分意味深長。“你推公主入水未遂,還將性命大事潑到公主身上,簡直胡鬧!現在向公主道歉並且還是收回原先的話,說不定公主還會從輕處罰你。”字字如冰。秦月歌此時正緩緩整理著衣襟,早已由驚慌無助變為氣定神閒,“說我綁人,也要有個證據啊。我堂堂公主豈能是你能隨意詆譭的!”末尾一句語氣突然上揚,帶了十足的壓迫感。一柄薄劍突然抵上喉間三寸處,執劍的是沈雲昭的貼身護衛。“你,要我死?我們可是結髮夫妻!”蘇喬玉有些不敢相信,閉上眼睛,睫毛微顫。“不會的!不會的!”低聲開口,一遍又一遍,又像是說給自己聽。沈雲昭審視著眼前堅毅又脆弱的女子,須臾,踏步上前,接過護衛手中的三尺薄劍,漠然開口道,“兩年,我們認識了兩年,你應當知道,我是怎樣的人。”劍尖上前,貼著蘇喬玉的脖子一瞬間劃過,劃出一條細長血痕,血珠滲出。閉著眼睛,薄劍劃過的觸感分外清晰,傳來陣陣痛感,疼入心扉。到底,是選擇了別人。傾心所愛,終究改變不了半分。“哐當……”薄劍落地聲清脆,蘇喬玉睜眼,石板上的劍身,帶著淡淡血色。“今日公主在場,權且小做處罰,引以為戒。來人!”沈雲昭神色晦暗,“帶夫人回屋裡修養。”蘇喬玉冷冷地看著他,眼眸中是沈雲昭孤傲疏遠的模樣,一如數年之前。他依舊傲然,依舊清冷,她卻不似往昔,今已遍體鱗傷,作繭自縛。 自取其辱看了一陣,蘇喬玉便由著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