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霖說:“你真的這麼想?”夏壬壬沉默了一會兒,說:“只要你不拿小白出氣,別的都沒什麼。”紀霖瞬間變了臉色,眉宇之間籠罩著陰霾,“原來先生是為了那個小孩……我以為先生是真的不怪我。”“……”夏壬壬閉了嘴,不知道說什麼。紀霖站起來,丟下一句話,讓他好好休息,然後就走了出去,留下一臉無奈的夏壬壬。夏壬壬是想要和紀霖和平共處的,就是找不到合適的表達方式——被與以厚望的人背叛後,還笑眯眯地和對方握手言和,看起來只會更加莫名其妙或者居心叵測。接下來的生活依舊平靜地讓夏壬壬快要迷失自我,他感覺自己成了紀霖圈養在房子裡的羊,紀霖要將他往哪裡趕,他就只能順著給出的方向走,沒有多餘的選擇。紀霖說那裡水草豐美,你應該去那裡,於是他就只能照做。失去權力,原來並沒有夏壬壬一開始想得那麼快活,因為背叛他的人想要反過來控制住他。紀霖沒有繼續住在香雲館,也同樣沒有讓夏壬壬住回去,而是重新安了個家,和夏壬壬一起。這樣的生活過了一段時間,他比夏壬壬先一步沒了耐心,要爬上夏壬壬的床。夏壬壬心想如今大佬的風光不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於是一點頭就同意了——不同意也不行,紀霖有的是辦法讓他同意。爬上了床,下一步自然就是動手動腳,這樣那樣,沒羞沒臊。夏壬壬一晚接一晚地被紀霖挑戰底線,再也沒辦法安慰自己把對方當兒子,抱著枕頭死活要換房間睡,再不跟這人進一個被窩摻和。紀霖接連幾個晚上都嚐到了甜頭,打算鬆鬆手裡的繩,免得將人束縛得太緊,有反作用。於是就當了幾天的正人君子,不亂摸不亂親,規規矩矩地繼續喊他“先生”。夏壬壬現在已經對“先生”這個稱呼有不良反應了,這兩個字從紀霖嘴裡冒出來,彷彿帶著一種昭然若揭的不懷好意。這個稱呼有多恭敬含蓄,紀霖的眼神就有多露骨。夏壬壬在屋子裡呆不住,就向紀霖提要求,說要出去轉轉。紀霖逮住了機會,要和他談條件:“先生要應允我什麼好處呢?”夏壬壬有些惱火:“出門是我的自由,難道我還要受你威脅不成?”“可是我偏就捨不得讓先生走出這個家,所以不是很想同意先生的這個要求。”夏壬壬深吸一口氣,感到脾氣都快被磨沒了:“你想要什麼好處?”紀霖嗤的一聲笑了,“我逗先生玩的,先生好不容易想出去一趟,我怎麼會不同意。”夏壬壬輕哼一聲,揹著手走了,走出去兩步,就被抓住手腕扯了回來。“我想先生了。”紀霖低語,捧著他的臉親了好半天,這才將人放了,說要去替他安排出門的事。……夏壬壬身後跟著一對面無表情的男人,紀霖說是指派過來保護他的,實際上青天白日的,保什麼護,分明就是監視。他是覺得人與人之間就應該坦誠點,不要那麼勾心鬥角彎彎繞繞,可是紀霖總覺得他會搞事情,覺得他會跑。他能跑到哪裡去,一邊看著任務值往上漲,一邊過著提前養老的生活,除了偶爾忍受一下來自對方的性騷擾,真的可以說是非常福利的生活了。出門後他也沒什麼特定目標,就是找了條景色不錯的街道百無聊賴地逛,順便和系統瞎聊天。街道是條古街,有數百年曆史,是旅遊景點,但是宣傳不到位,名氣不大,一路上都是零零散散的行人。倒是那些蜿蜒曲折的暗巷,讓跟在夏壬壬身後的兩人警惕起來,一路上都做著隨時將潛逃出走的夏壬壬抓回來的準備。一條街逛到頭,夏壬壬也沒跑,兩人才漸漸放下心。出了街口,只要穿過前面一排高樓,對面就是車水馬龍的主街道。就在這時,左手邊的小路上猛地竄出來一個高大的漢子,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夏壬壬的肩膀。夏壬壬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對方的臉,就被反扣在那人懷裡。跟了夏壬壬半天的兩個保鏢,一起傻了眼,又驚又嚇。那人開口說話:“先生還記得我嗎?”說完話,刀子就抵上夏壬壬的脖子。夏壬壬聽著那聲音,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覺,皺著眉說道:“錢淵?”身後那人嗓音沙啞,身上散發著糜爛的氣息,吃吃地低笑:“對,是我,我來找先生了,好幾年沒見,先生想過我嗎?”夏壬壬問:“你這是在做什麼?為什麼拿刀指著我的脖子?”“我問你有沒有想過我!哪裡來得這麼多廢話!”錢淵加重手上的力氣,刀刃嵌進夏壬壬的面板,鮮紅的血立刻染上刀刃。兩個保鏢以為他沒有留意這邊,暗暗地撥通紀霖的電話,“你冷靜一點,你想要什麼?有話好好說。”錢淵惡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怒罵道:“我沒跟你們說話!”他手中的刀又嵌進夏壬壬面板幾分,夏壬壬感到很強烈的疼痛感,脖子上有溫熱的液體往下流。“錢淵,”夏壬壬緩聲喊他的名字,嘗試著將他安撫下來,“我還記得你,你先放鬆下來,你現在的狀態不對。”“我很好,能把你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