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導大喜過望,既有殺青後的歡喜,又有對夏壬壬如此完美表現的驚喜。正驚奇這一晚上是如何讓夏壬壬參悟玄機,就瞥見對方脖子上的紅痕。寒冬臘月,室外的溫度實在考驗人。夏壬壬剛換回自己的衣服,正忙著用圍巾手套把自己包成粽子。孫導站得遠,只瞥見了一眼,想來夏壬壬在換衣服的時候,看到的人更多。孫導眼神就轉向了蘇浣之。滿眼裡都是不可言說地敬佩之情。心說蘇影帝可以嘛,臨結束了還要在劇組秀一把恩愛,這讓劇組那些單身的小年輕、又或者分居兩地的小夫妻簡直沒眼看嘛!要怪只怪夏壬壬呆的是個八卦黨居多的劇組,晚上的慶功宴上,大家就預設兩位主演在一起了,嚷嚷著祝兩位百年好合。一位從出道以來一點兒男女關係的緋聞都沒有,真是個gay,一點不奇怪。另一位是風聞葷素不忌玩得很脫的花花公子,轉性了和男人談戀愛,也一點不奇怪。那就這麼在一起吧!眾人歡呼。一般這種拍完劇能湊出來一對的,都覺得是個喜上添喜的事情。娛樂圈又對同性戀人的接受度高,再加上夏壬壬走到哪都能入鄉隨俗和人打成一片,還真沒人拿異樣的眼神看他們。孫導喝著小酒,走過來將兩人的手放在一起,炫耀道:“我孫某果然還是厲害呀,又湊成了一對。”夏壬壬有心要收回手,卻被蘇浣之抓緊了。他很不解地看著蘇浣之,蘇浣之好像沒察覺到他的目光,偏過頭和孫導說話。“後期出成片要多久?”蘇浣之面色平靜地問。孫導的注意力立刻轉回影片上來,認真思考道:“這也說不準吶,我預算超了,準備少僱幾個人做後期了,自己上去頂幾個人手。”這兩人就在飯桌上一本正經地討論起了後續的事情。夏壬壬看著蘇浣之神色如常地和別人說正事,心想果真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真那麼正經,有種就不要私下裡攥著他的手不放啊?他輕微掙扎了幾下,沒能掙開。於是動動指尖,在蘇浣之手心裡撓了幾下,依舊沒得到回應。只好放棄了。拍完最後一場戲去洗手間,看到鏡子裡脖子上的印痕時,他就覺得自己算是栽在蘇浣之身上了——反正說什麼都不會有人信了,要這清白有何用!“就讓我做一條認命的鹹魚好了。”夏壬壬和系統感嘆。“可是鹹魚逃不了被煎的命運啊。”系統說。夏壬壬沒說話,感覺到蘇浣之的指腹在輕輕撫摸他的掌心。系統繼續說:“被翻來覆去的那種煎,由內而外的那種煎,煎得外焦裡嫩,肉香四溢,哦,還有使人更加亢奮的汁水。”夏壬壬越聽越不對味:“我怎麼覺得你這個形容有點邪惡?”系統無辜道:“有嗎?煎魚不都是這麼煎的嗎?”夏壬壬說:“是嗎?”系統:“是呀。”飯桌上的盤子被清的差不多,到了結束的時候。“在發什麼呆?”蘇浣之問道。夏壬壬笑道:“沒有啊,我聽你們說話呢。”此時人都走得差不多,吃完飯回去休息,明天趕早回城。夏壬壬也從位置上站起來,驀然發現蘇浣之仍舊握著他的手。蘇浣之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兩人十指交纏的手,問道:“什麼感覺?”夏壬壬也不追問他指的是什麼,隨口回答道:“暖暖的,很貼心。”說完打了個哈欠。這段時日跟著劇組連軸轉,確實累壞了,今天殺青,早該好好補個覺。蘇浣之看著他打完哈欠後變得溼潤的眼眶,輕聲道:“回去休息吧。”這是在劇組的最後一個夜晚,也是和蘇浣之同睡一張床的最後一個夜晚——夏壬壬入睡前這樣想到。半夜他做了個夢被嚇醒了。噌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擼起袖子摸自己的手臂有沒有長出魚鱗。這事大概要怪系統,系統晚上和他說煎魚,夢裡他就變成了那條被煎的魚,頂著個人類的大腦袋,偏偏脖子以下都變成了魚的身體。那感覺真恐怖。蘇浣之自然也醒過來了,開啟燈詢問他怎麼回事。夏壬壬餘驚未了,害怕地說:“我夢到自己被煎了!好痛!”蘇浣之:“……”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被……誰奸了?”蘇浣之覺得光是問出這句話,已經用去了自己畢生大半的節操。夏壬壬咬著牙罵道:“不知道啊!我根本沒來得及看清楚,就被丟進油鍋裡去了!”蘇浣之有些怔住:“油鍋?”夏壬壬面色嚴肅地點頭,然後將自己做得那個變成魚的夢一五一十告訴了對方。聽完描述的蘇浣之發誓自己沒有想太多。冷靜下來的夏壬壬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表述有歧義,心想怪不得蘇浣之聽到後,表情那樣不對勁。於是場面一度非常尷尬。夏壬壬乾笑道:“睡覺吧。”蘇浣之就關了燈。接下來一夜無夢。夏壬壬終於不用在天麻麻黑的時候被蘇浣之強行從被窩裡拖起來,穿衣往拍攝場地趕。生物鐘 導演,對個劇本18夏壬壬和蘇浣之休整了一段時間, 期間和孫導小聚過幾次,交流過關於《顧念》參賽電影節的進度問題。孫導年過四十,仍舊每天活得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