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線使蘇浣之的面容有些模糊,不少人只認出夏壬壬,以為他又帶了什麼狐朋狗友過來。“大家夥兒們!我最親愛的朋友們!”夏壬壬激動地做出開場白,然後展開手臂,引出蘇浣之,笑道,“我今天帶了一位貴客過來,認出來這位是誰了嗎?”經過他一提醒,就有人喊出了蘇浣之的名字,接著就是持續不斷地高|潮湧動。這裡大多數都是圈內人士,和夏壬壬一樣熱衷於玩樂享受,蘇浣之的到來讓他們感到非常意外,一來這是個巨星,二來這是個沉迷於鑽研演戲、對其他一切都冷漠視之的高嶺之花。簡短的介紹之後,音響和遊戲又開始繼續。夏壬壬在這群朋友當中很有人氣,今晚卻被蘇浣之搶走了一大半。蘇浣之坐在他旁邊,面對時不時過來套近乎的人,隱隱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這些人裡,有很小一部分是真心仰慕蘇浣之,小心翼翼過來請求指教的。但是更多的是幻想和蘇浣之攀上關係,從而在業內得到照應的。“這就是你平時交的朋友?”沒人過來打擾的時候,蘇浣之幽幽地看著夏壬壬,冷聲問道。夏壬壬被他冷幽幽的眼神盯著,莫名感到自己像個考試沒及格、正在被家長訓誡的孩子。“也不全是。”夏壬壬揉了揉頭髮,頭頂上被揉出一撮豎起的呆毛,看起來傻傻愣愣。蘇浣之默默地盯著他看,忍住要把他的頭髮揉得更亂的衝動。於是視線下移,被他胸口的一塊鮮紅色的圖案吸引了注意。那圖案印在t恤的前胸,貼著心臟的位置,形狀誇張,顏色是一種鮮豔耀眼的紅。蘇浣之的瞳孔收縮,恍惚間覺得好像真的有血從夏壬壬的心臟裡溢位來,將衣服浸溼。夏壬壬訕訕地笑,繼續說道:“有些是朋友的朋友,還有些是朋友的朋友的朋友,還有些可能是朋友的朋友的朋……”蘇浣之的手貼上了他的心口,問道:“這裡還疼嗎?”夏壬壬的聲音戛然而止。前方舞池裡的音響聲忽然喧鬧,燈光晃花了每一個人的臉。夏壬壬沒聽清,也沒看清。他湊過去,提高聲音問道:“你剛剛說了什麼?”蘇浣之搖了下頭,說:“沒什麼。”在夏壬壬不解的眼神中,他站起身來,說道:“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夏壬壬跟著他站起來,說:“我送你啊!”蘇浣之說不用,丟給他一個冷淡的眼神,朝門口走去。場面的熱鬧沒有因蘇浣之的離開而有所減弱,夏壬壬帶蘇浣之來這裡,就是一時興起,覺得這種輕鬆愉快的場合最適合放飛自我增進感情。他在場內搜尋一圈,慶幸這裡除了酒水、音樂和簡單的遊戲之外,還沒有出現什麼大尺度的東西,和蘇浣之的關係應該還可以搶救一下。更重要的是,他還沒有和蘇浣之說正事。想到這裡他又看向門口,然後就目瞪狗呆了。蘇浣之差點被人摸了屁|股。企圖摸他的是個男人,穿著騷粉色五分褲,被推開之後,姿態浪蕩地衝著蘇浣之笑。兩人說了幾句,蘇浣之露出慍怒的神色,眼神卻是看向夏壬壬這邊。從夏壬壬的位置,可以看到蘇浣之掩在袖口緊緊握起的拳頭。被揩油了。他有點想笑。“要不要來塊瓜?”腦海裡忽然冒出系統的聲音。夏壬壬仍舊看著蘇浣之那邊,幽怨地說:“死鬼,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系統哼了一聲,說:“帶著你這個拖油瓶,我怎麼找別人?你拖累了爸爸下半輩子的幸福你知不知道?”夏壬壬委屈地說:“我的錢捨不得拿來治病,都給你這個死鬼出去花天酒地,我怎麼會是拖油瓶?”系統疑惑:“你得了什麼病?”夏壬壬說他得了一種叫做“長得太帥無法呼吸”的病。系統:“我還以為你終於意識到腦殘是一種病,得治了呢。”夏壬壬嘿嘿地笑,然後站起來,朝蘇浣之那邊走過去。半路遇上那個英勇無畏敢於摸影帝屁|股的男人,那男人攬著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問他和蘇浣之是不是一對。“怪不得你玩的挺瘋卻從不玩女人,原來是蘇影帝的人啊。”男人說道。夏壬壬很茫然地望了他一眼,不明白對方是怎麼得出這一連串的結論。先不說原主到底有沒有彎的傾向,蘇浣之也不可能是彎的啊。蘇浣之的生命中大概就不會有性|愛這種東西吧。“你很有想象力。”夏壬壬拍拍他的肩膀,“下次有機會我們可以一起探討一下劇本藝術。”男人也拍拍他的肩膀,信誓旦旦地說:“我在這方面從沒失誤過,蘇浣之絕對是gay。”夏壬壬學著蘇浣之的樣子,丟個他一個高冷的眼神,然後急匆匆地朝門口追過去。外面沒有蘇浣之的人影,他忽然有些慌亂。明天是《雲霓》首映禮,收穫無數知名權威影評人以及業內人士好評的同時,也引起了上面的人的注意。另外蘇浣之的父母明晚會從國外度假回來,原世界線裡,兩人就是在這趟航班遭遇空難,雙雙身亡。蘇浣之生命中最可怕的煉獄,算起來就是從明天的電影首映禮開始的。在災難發生之前,夏壬壬想盡力改變點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