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忙?”蘇浣之問。“做我下一部短片的男主角。”夏壬壬眼神堅定,“我最想要合作的人就是你了,從剛成為導演系新生的那一天開始,我就覺得自己將來一定有這個機會!”蘇浣之有些懷疑自己出現幻聽。現在居然還有人邀請自己去演男主角?這確定不是在頂風作案,與所有人反著來?“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啊,反正你現在也沒戲拍,就當幫我一個忙?”夏壬壬祈求道。蘇浣之皺了下眉,他十分清楚對方不是傻子,不可能不明白,他的這張臉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出現在螢幕上。幫忙?說不準到底是誰在幫誰的忙。他疑惑道:“你打算做什麼?拿去電影節參賽?”夏壬壬驚喜道:“對啊!你好懂我啊!”蘇浣之沒有理會他這誇張的表現,而是思考起了這個計劃的可行性。從接到被封殺的訊息開始,他就有了這種意向——既然在國內被封殺,那就放棄國內,改走另一條路,重新開始。“怎麼樣?你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忙?有了你的加入,我覺得自己還可以拿個獎,想想就好激動!”夏壬壬一臉陶醉,已經陷入對未來的美好想象中去。蘇浣之端詳著他的臉,發現自己有些看不懂這個人了。首先,如果有他出演,這部片就失去了商業上的價值,不能出現在院線裡上映收費,獲取報酬,前期的所有投資都難以回本。其次,不是走電影節參賽,就一定能獲獎,每年新冒出來的有天賦的電影從業者那麼多,參賽作品不計其數,結果充滿未知性和挑戰性。近些年電影節的現狀是,大投資的作品透過參賽或者首映的方式,將電影節作為宣傳的舞臺,從而回歸到票房這一根本目的上來。歸根結底,為了電影而電影的是少數中的少數,普遍現象是拿電影當作一場生意。總之,純粹只走電影節,意味著放棄獲取商業利益。沒有商業利益,又有誰願意在拍攝時願意投資?如果自己出資,再多的財產也會被這種入不敷出的形式耗費光。那麼面前的這個小導演呢?毫無疑問,他天賦異凜,轉戰商業片之後,拍攝的幾部都是票房大賣,口碑甚佳。他才二十四歲,就能獲取這種程度的成就,稍加打磨就是前途坦蕩。他真的要放棄唾手可得的票房分紅,只是為了走電影節,爭奪不一定會得到的獎項?或者只是找個藉口,想支援自己繼續追求這份理想?蘇浣之凝視著他,輕聲開口:“你沒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費精力。”夏壬壬有點急了,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腕:“誰說這是浪費時間啊?這輩子不能讓你當一回我的男主角,那就是我最大的遺憾!”蘇浣之 導演,對個劇本11說話時, 蘇浣之撫摸上他的臉,指尖的觸感如想象中一樣美好。夏壬壬剛被他碰到臉頰,就用雙手抓住對方胸前的衣服, 小聲問道:“你不會把我關進籠子裡的吧?對吧?”醉酒過後的嗓音, 比起平日更加綿軟,每一個婉轉的音調都化成一雙無形的小手, 撥弄著蘇浣之的心絃。蘇浣之見他神態愈發楚楚可憐起來, 一時心生憐意, 哄道:“別怕, 我騙你的。小鸚鵡現在這麼聽話, 我怎麼捨得把你關起來。”窗外是火光一般濃烈的晚霞,染透了半邊天空。霞光照進來,牆壁地面都被染成熱烈的紅,紅得讓人躁動不安。那張眉目穠豔的臉近在眼前,鮮豔欲滴的唇瓣微微張開,呼吸時帶出溫熱的氣體,籠罩在蘇浣之的臉上,酒精的味道中夾雜著屬於青年身上特有的氣息。蘇浣之覺得自己的那根心絃已經繃緊到極致, 只要這漂亮的小導演再有一個多餘的動作, 他就要徹底失控。就在這當口, 那美到極致卻毫不自知的小導演, 卻是輕輕地蹙眉,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彷彿腦子裡炸開煙火,又彷彿心絃被猛烈撥動, 彈出狂放的音調。蘇浣之下意識地吞嚥口水,盯緊那誘人唇瓣,俯身吻了下去。夏壬壬腦子裡迷迷糊糊的,思路一片混亂,分不清這樣的親密接觸意味著什麼,只覺得對方動作溫柔,神情寵溺,不像是個壞人,於是張開雙臂,猛地將對方抱住。他想說點什麼,張嘴卻發現自己無法發出完整的音調,似乎總是被什麼溫熱軟溼的東西堵住嘴唇。於是只能嗚嗚咽咽地低聲叫喚,輕輕地哼著,藉此表達自己的不滿。蘇浣之這下是真的激動起來了。他以為趁著對方意識模糊,偷偷地摸一摸親一親,已經很滿足。卻沒想到被吻了的人非但沒有露出絲毫抗拒,反而主動擁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