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覺得難過,所以讓我有點難受。”白書一向來感情豐富細膩,共情強烈,經常為他人之憂而憂。可對於父親的事,她的心像是麻木了一樣,什麼也感覺不到。與花染不同,白書一對蕭俊生沒有一點兒印象,雖然聽說了不少他當初做的事,但老實說對她生活的影響並不大。她生活得很幸福也很自由,甚至從未曾為沒有爸爸在身邊而遺憾過。他對於蕭俊生的不喜幾乎全來自於他背叛了母親這件事,但若問本身對“父親”有什麼看法,她現在只能感覺到“陌生”。她在門背後聽到他們的對話,唯一的念頭是,自己的爸爸就是這樣一種人嗎?陶嬌的瘋癲模樣真的讓人覺得憎恨她都是多餘的,一個人可憐到這種模樣,已經不得不讓人驚歎天道好輪迴了。而蕭俊生呢?他選擇了這樣一個女人,過著這樣的生活,也算得上敢作敢當不離不棄,是不是有一點兒值得佩服的地方?白書一併沒有這樣的感覺,她只覺得蕭俊生真是一個可笑又可悲的人。而在產生這樣感覺的一瞬間,她發現了自己從未有過的一面。冷漠。與憤怒憎恨這些負面且強烈的感情不同,從不曾冷眼旁觀的她第一次有了完全不想參與期間的感覺。這樣兩個人交織在一起的人生她既不想參與也不想了解,與其說是厭惡不如說是不屑。這是白書一從未有過的經歷,她因這種陌生而略有些慌張與不安。花染立即理會了她這句話的意思,“可小白,如果是這樣我會很高興……”從遇到白書一開始,花染就覺得她像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童。快樂善良,無私天真,儘自己的努力幫助著朋友甚至是陌生人。她對白書一的擔憂並不比白文雪少,害怕她因熱心與溫柔受到傷害。如果保護她的方式只有讓她染上世俗這一個方法,花染寧願將她從心中的神壇之上拉落。看到白書一也有憤怒、自私和冷漠這樣得感情,花染甚至會開心。不要讓任何人傷害到她,不要讓她因被傷透而心灰意冷,請讓她只當一個普通人。“染染……”白書一向下彎了彎唇角,聲音裡透出一絲哭腔,“我是不是沒你想的那麼好……”“沒有這回事,你這樣才好……”花染抱住她,一遍遍地撫摸她的腦袋,“相信我,不論是我、白姨還是晚晚他們,一定都覺得你這樣最好。我一直都擔心你,我怕自己沒辦法保護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