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一也想忍耐,也想體諒人,但她真的做不到。在知道花染是自己表姐的時候她很絕望,因為明白花染無法接受這樣的關係,也明白了心中的那些希冀都只不過是徒勞。但她渾渾噩噩了這些天,又漸漸想明白了。還能有什麼情況比如今這樣的分手更糟糕呢?如果她不去努力,如果她不去踏出這一步,那她和花染才是真的不可能了。兩人若只是普通的情侶分手或者還能和平相處,但表姐妹的這層關係註定讓她們有一層隔閡。事實上,她沒有退路。今天花染吃醋是她爆發的契機,白書一還不想放棄。“不要這樣……”花染柔弱地靠在白書一懷裡,像是使不出一點力氣,“小白,求求你,不要這樣。”白書一併不聽她的,隔著衣服輕輕揉搓她的背脊。“真要拒絕我的話不要只用嘴巴,因為你總口是心非,所以我不想聽你說話。”花染絕望般地哭泣,手指卻不受控制似的緊緊抓著白書一的手臂。明明應該推開的,可她的身體在違揹她的意志。或者,真正在違揹她意志的是話語。“我、我沒力氣……”白書一從喉嚨裡發出了低低的笑聲,笑聲裡有一絲苦澀。“輕輕推我的力氣都沒有嗎?咬我也辦不到嗎?你為什麼總是對我撒謊。”她離得極近,每說一句話,氣息都撫在花染的口鼻之間。“對不起……”“不要道歉,說你喜歡我,染染,你明明喜歡我……我這樣親別人也可以嗎?親婉姐姐或者親蘇顏你也不介意嗎?要把我讓給別人嗎?要讓我喜歡別人嗎?”不要!白書一每說一句,花染的心口都像是被錘子狠狠碾過一般。心悸與心慌讓她渾身發軟,悲苦與酸澀充斥在她胸腔口舌。“小白,小白……”“為什麼這樣叫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拒絕我嗎?還是說……你也在渴望我?”“唔……”花染不明白,她已經看不清自己的想法。理智與情感對立地拉扯著她,讓她身心備受煎熬。她只能咬著唇忍住嗚咽,讓自己的狼狽減少哪怕一點點。白書一像是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在給予她足夠的思考時間後,確實沒感受到阻力才結結實實地吻了上去。花染什麼也無法思考,幾乎醉倒在這樣親密的碰觸之中。哭泣漸漸被喘息替代,她摟著白書一的肩背柔弱地承受著她施於的灼熱糾纏。心和身體都在顫抖,因滿足,因恐懼,因這樣畸形的快樂。這一次,她並沒有作嘔的感覺。她現在才知道當時對自己的厭惡是多麼奢侈的一種感情,也才知道能夠被白書一擁抱親吻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曖昧黏稠的聲音讓這密閉的空間迅速升溫,冷氣似乎絲毫不氣作用。白書一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伸進了花染的衣服裡,滾燙的手掌與溼潤的面板相碰觸,像是能夠產生電流一般。“小白,”花染終於稍稍得了一些空檔,仰起頭一邊喘息一邊祈求,“我們不能這樣……”白書一用指腹撫摸著她的脊椎骨,一邊親吻她的耳朵一邊問道:“為什麼不能?”“我、我出汗了……”花染一時想不出更高明的拒絕理由,聽到白書一的嘲笑,渾身因羞恥而發熱。“我不介意……你該想個更有說服力的理由。譬如,我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之類的……”花染嚇了一跳,慌張地搖頭道:“不是……我們不是……”白書一見嚇到了她,連忙柔聲安撫道:“我們當然不是,這怎麼可能呢?”是啊,這是不可能的事,因為她的媽媽是小白爸爸的妹妹。“可就算是,我也不在意。我喜歡你,和你是什麼身份沒有關係。就算你是我姐姐,我也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花染閉上了眼睛。她早就知道白書一是這樣的人,早就明白她不會在意這些。“可我不行……小白,可我做不到。從來都不是你的問題,是我、一直是我不夠好……是我配不上你。”“這是最狡猾的分手理由。你配不上我,所以幫我挑選了配得上我的人了嗎?可為什麼還要吃醋呢?染染,你應該看看自己當時的表情……你妒忌得快要發狂了。”白書一此刻異常惡劣,把花染逼得無處可逃。“對不起……”“都說不想聽你道歉了,我只想聽你說喜歡我。”白書一解開了她背後的帶子,將手探到了前面,“染染,你喜歡我嗎?”花染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膽,在車裡敢做這樣的事。可驚嚇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快慰分散,身體因長久沒有親近而愈發敏感。她喜歡小白嗎?這是一個不用猶豫的問題,她曾問過自己無數遍。她愛小白。“我們不能這樣……”“這樣是指哪樣?是指我們戀愛的事嗎?還是指讓你快樂的事?”都不行,她們都不能做。“我說了,拒絕不要只用嘴。”在白書一最後的話語中,花染終於徹底無法思考。新房子的硬裝已基本完成,沒有意外的話九月就能交房。在房子的裝修上,一直以來都是白書一的點子比較多。原本以為今後這也是她的家,她當然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藏著掖著。花染一個是比較忙,一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