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染突然被問不知為何有些心虛,慌張地道:“嗯嗯……是,她是我的朋……是我的妹妹。”白書一偷笑著撓她手心,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紹道:“老師,我叫白書一,是花染姐姐的……妹妹,不是親的!”白書一話音剛落,蕭俊生手裡拿著的講義突然摔落在了地上,嚇了兩人一跳。“蕭老師?”蕭俊生一邊蹲下身一邊連忙道:“沒事沒事,一下子沒拿好。”白書一最樂於助人,況且對方還是花染的老師,十分積極地彎腰幫他撿東西。“老師,給你。”蕭俊生頓了一下,目光直愣愣地望著白書一,有些機械地伸手,似乎是接過她遞過來的紙張。可他並沒有用力,所以白書一完全沒辦法放手。“老師?”白書一疑惑地看著蕭俊生,花染也察覺到他的反應有些奇怪。“蕭老師?”蕭俊生終於擠出一點兒笑容,一邊接過東西一邊道謝:“謝謝你。”“不客氣啦。”白書一笑彎了一雙眼睛,“我還要謝謝老師你對我姐姐的照顧呢。”她嘴裡說著姐姐,可半點沒把自己放在妹妹的位置上。花染不敢讓她再繼續說了,趕道:“好啦,我要上課了,你先走吧。”“我走我走,”白書一嘟了嘟嘴,又喜笑顏開道,“老師,那我先走了,拜拜。”她自來熟慣了,膽子又大,一點兒沒覺得不自在。花染終於送走了她,正鬆口氣,旁邊的蕭俊生突然道:“你的妹妹,白書一她……看起來真是個好孩子。”要是放到以前花染還能大大方方地誇她,現在不知道怎麼有些誇不出口,總覺得有點害羞。“嗯……”蕭俊生看起來對白書一很感興趣,“看她年紀應該才十七八歲吧,讀高三?”“嗯,高三畢業生,明年就高考了。”蕭俊生點點頭,“看起來很聰明,讀書不錯吧?”花染雖有些驚訝於他的過分寒暄,但還是禮貌地回答道:“小白好像一直是年級 聖誕節第二天, 比賽終於進入了迴圈賽最後一場的評審環節。這一天選手們都到得異常早, 花染自然也早早地來了。比賽到了現在參賽者之間已不再陌生, 只不過大概是現場氛圍比較緊張, 大家打招呼都有些不大自然。這次比賽的主題沒有規定非得是中式婚禮,因此節目組在準備的材料之中也有西式婚禮的東西, 但因是刺繡比賽,大部分選手都選擇了中式婚禮中的物品。只有三位選手大膽選擇了西式婚紗以及捧花, 其餘七位包括花染在內的選手最終還是把主題限定在了中式婚禮之內。七位選手當中有兩位選擇了紅蓋頭, 一位選擇了霞帔, 一位選擇了婚服,一位選擇了枕套, 一位選擇了屏風, 花染則選擇了卻扇。每一次評審選手都需要重新抽籤,花染這一次抽到第十位出場。與花染同為蘇繡的袁敏第一位出場,帶來的作品是龍鳳呈祥屏風。蘇繡最閃耀的技藝就是雙面繡, 這一點不僅對花染來說是決勝的法寶,對袁敏來說更是。袁敏四十出頭, 從小開始學習刺繡, 家學淵源深厚。她的祖輩出過不少大家, 姐姐還是蘇繡專案文化遺產代表性傳承人之一。從第一場開始她就沒有掉出過前三名,幾分累積更是遠遠領先於之後的選手。這一次她自然也沒有叫評委們失望,龍鳳於兩面交頸相逐,相映成輝,金絲紅線, 富麗堂皇,眩人眼球,比起長於此技的廣繡不逞多讓。評委們無不驚訝於她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完成了這樣高完成度的作品,不斷嘖嘖稱奇。一上來就是袁敏的作品讓之後的幾個選手有些黯然失色,直到中西結合的湘繡婚服出現才終於又提起了大家的興致。這位湘繡選手叫做顧繡,三十五歲,在湘繡領域小有名氣。比賽當中她經常以創新的方式叫人眼前一亮,只不過與更偏向於巧妙構思的花染不同,她的創新更加大膽與出位,成績浮動較大。但這一次她顯然是賭對了,白色的旗袍婚紗點綴牡丹水仙等中式婚禮中的吉祥圖案,加上湘繡擅於表現花鳥、色彩豐富豔麗的特點,只從視覺上就給大家造成了巨大的衝擊。花染有些忐忑地看著選手們一位位上去,又一位位下來,心跳越來越快。她第一次最後一位出場,沒想到壓力竟然如此巨大。因為前四天什麼也沒做,她比其他選手少了將近五分之一的時間,即便對後來的成品還算滿意,但她依舊沒什麼信心——這很有可能是她最後一次站在這個舞臺之上。“好,那麼接下來我們有請十號選手花染,她給我們帶來的作品是‘魚戲蓮’卻扇。”花染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深深吸了口氣,而後再不多想,向著臺上去。卻扇已被助手推到了臺上,燈光下一覽無餘。“首先我想問一下花染,這次是以結婚為主題的比賽,為什麼你會想到選擇扇子作為作品呢?它叫卻扇是不是有什麼含義?”男主持人開場引導話題,花染努力保持著笑容,點頭道:“是的,在古代新娘子用來遮面不只有紅蓋頭一種方式,也有用扇子來掩面的。在唐代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