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相信蕭阿姨是別人口中那種人,又太過善良,你知道那代表著你終究要諒解她。”“可諒解代表了什麼呢?代表了母女團聚皆大歡喜嗎?那你過去受得苦又算什麼?你害怕的不是諒解本身,而是自己無法去愛她。”“究竟是作為一個不相干的人原諒她,還是作為一個女兒恨著她,你不知道自己該選哪一個,而哪一個都讓你覺得痛苦。”是的,白書一完全說中了她的心事。真相是什麼或許根本不重要,她害怕的就是如此簡單又自私的選擇。“小白……我做不到……”白書一知道她說做不到什麼——她做不到在作為女兒的同時原諒母親。“做不到就不要做了,這個選擇原本就不是你該做的。當初是誰造成了這個結果,那現在也讓誰來選擇好了。你既不卑劣也不懦弱。”白書一抬起她的頭,親吻她的唇角,“你是我知道的最好的人,所以我不想你再受委屈。無論蕭阿姨做了什麼樣的選擇,我都會陪著你。會成為你的朋友,成為你的親人,也成為你的……”她最後的兩個字隱沒在了花染的唇瓣之間。“等等小白……”花染害怕將感冒傳染給她,卻又無力阻止她的行動。“我餓了,染染。”白書一不讓她退縮,帶著幾分醋意道,“你在休息室的時候為什麼推開許叔叔?”“我……我沒有……”花染面對白書一的秋後算賬,心口慌得發悶,又癢得發疼。“你有……我看到了。”白書一親一口,說一句,像是在故意折磨她一樣。“你好慌張……”花染無力地圈著她的脖子,嗚咽道:“我不想你誤會……”“誤會什麼?誤會他喜歡你嗎?還是你喜歡她?”太羞恥了。花染搖頭不肯再接話,白書一卻不肯放過她。“我知道你不喜歡他,我知道的……你喜歡……”花染害怕她把自己的心事說出來,慌亂地打斷了她的話。“小白……”白書一笑嘻嘻地看著她,撒嬌道:“親我一下吧染姐姐,你親我我就不說了。”她現在經常“染姐姐”“染染”混著叫,花染有時候根本反應不過來。但她漸漸也摸索出了一些規律,在人前的話她會叫染姐姐,可人後叫這三個字,促狹的意味一定大過稱謂本身的含義。“會傳染給你的……”花染落在白書一手裡,那是半點兒無力抵抗,一切拒絕都像是垂死掙扎一樣。“那就傳染給我吧,你要快快好起來。”有的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佔便宜也能說得大義凜然。花染鬥不過她,只得象徵性地碰了碰她的嘴唇。“不是這樣啦……”白書一嘟著嘴讓她親,小孩子似的,沒有一點兒害羞的樣子,“明明親過那麼多次了。”花染臉燒得通紅,已經分不清是因為發燒還是因為害羞。“你為什麼……”為什麼能那麼不害羞呢?女孩子的話,還是稍微再矜持一點兒吧。“因為我最喜歡你了嘛。”白書一不指望她了,哼哼唧唧地湊上來,“喜歡親喜歡的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吧?”是啊,這是天經地義的事。花染昏昏沉沉地想,所以自己那麼沉迷於被小白親的這件事,是不是也很正常呢?因為是那麼甜蜜的吻和擁抱,可以讓她忘卻一切煩惱。只要有小白在她身邊,無論什麼艱難困境她都可以跨越過去。作者有話要說:白文雪:我還在等你下班呢! 花染第二天就退了燒, 只是感冒沒好徹底, 白文雪看她狀態不佳, 強制放了她兩天假。白書一午休的時候來陪她, 順帶給她送飯。從第三場比賽開始,節目組還要去選手家鄉或者工作的地方取材, 很多錄製都不會在一起。花染最近剛好空檔期,倒是給了她一點兒喘息的機會。看著手機裡顯示的未接電話, 花染不禁顯出了幾分疲憊。見過花婆婆以後, 她除了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蕭貞之外, 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花建國。作為她曾經最尊敬也最信任的人,即便是如今她也做不出質問對方的事。可她已心有芥蒂, 所以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與對方說話, 只能暫時逃避著。白書一眼睜睜看著她沒有接起電話,卻一句話都沒有過問,笑嘻嘻地說著今天學校發生的事。“有同學認出電視上的人是你, 還有來問我要簽名的……哼,我才不給呢。”花染勉強笑了笑, “他們都是開玩笑的。”“什麼開玩笑, 他們可認真了, 要不是我意志力堅定,哪裡受得了他們的纏勁呀。”白書一說得認真,花染不免真的擔憂了起來。“那會不會煩到你……”“誒,那倒不會啦。”白書一憨笑著摸腦袋,有點不好意思地道, “其實我還炫耀了一下,你可別怪我。”知道自己值得讓白書一炫耀,花染那點微不足道的虛榮心被小小地滿足了一下。只是又擔心白書一沒輕重,炫耀什麼不該炫耀的東西。“你炫耀了什麼……”“嘿嘿嘿,就說我們關係可好,經常一起睡覺,你還送了我好多刺繡呀。”花染知道別人當然聽不出別的意思,只自己紅了臉。白書一知道她難為情,並不多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