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更加明瞭。“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小白……”花染確實走投無路,甚至開始向比自己更年幼的孩子尋求幫助。白書一摟著她稍稍翻了一下身, 讓她壓在自己身上,沉甸甸的感覺讓她安心, 繼而也有了勇氣說出自己的想法。“比起思念你媽媽, 你更加恨她嗎?”“恨”這樣的詞讓花染覺得有些陌生, 尤其還是出自白書一之口。花染無助地道:“我不知道……”白書一瘦削卻溫暖的身體讓她覺得安全,這一刻完全不想從這個懷抱離開。“我偶爾也在想,如果爸爸出現在我面前,自己會有什麼反應。”“小白……”就如花染從來不提母親一樣,白書一也很少提到父親。“雖然媽媽很少提到他, 但當年的事我也知道得七七八八。小時候有不少人嘲笑我,說我是沒爸爸的孩子,說我的爸爸把學生的肚子搞大了,還有人說我是強姦犯的女兒,爸爸他是去坐牢了。”“小白……”花染緊緊抱住她,既後悔讓她回憶起不好的事,又有一種同病相憐的宿命感。“開始的時候我會為他找理由,會幻想他是有苦衷的,會想我的爸爸一定不是那麼壞的人。”“可後來,我就不想了。無論他是好是壞和我都沒有關係,無論他有什麼苦衷,傷害了媽媽,傷害了婉姐姐,還有傷害了我的事都無法改變。”花染聽到陶婉生出了一絲疑惑,白書一很快為她作出瞭解答。“我爸爸出軌了自己的學生,那個學生就是婉姐姐的姐姐。比起我來,她受到了更多的嘲笑與侮辱。我爸和她姐姐一走了之,留下重病的叔叔阿姨和她,受盡了村裡人的冷眼。也是因為這個,她才不願意接受我媽媽的幫助。”白書一的聲音很冷靜,冷靜得讓花染心疼。孩子終於卸下了天真的面具,她其實什麼都懂。“小白……”花染抬起頭,看到的是白書一明亮的雙眼和溫和的表情。白書一衝她笑了一下,引得花染忍耐不住心痛親吻她。白書一看起來很高興,抱著她親了又親,直到花染無法承受,才復又抱住她,緩緩地道:“所以,一定要說的話,我想我是恨著爸爸的。”花染的淚水再次沾溼白書一的衣襟,像是為自己也像是為笑著的她而流。“可後來我又想,恨著這樣一個不會出現又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人有什麼意義嗎?明明我還有那麼多需要愛的人。”白書一看向花染,言語之鄭重叫她耳根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