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白書一,笑道:“那小白,我先走了。”白書一敷衍地揮了揮手,連聲再見都吝嗇給。花染感覺到她的反常,有些擔憂地問道:“小白,你是不是不開心?”而後又想起她今天要去回覆那個學妹,頗有幾分忐忑地道:“是今天的事情解決得不好嗎?”“沒有不好呀,學妹說做朋友也可以,我們已經交換了聯絡方式啦。”白書一說到這個心情稍稍好了一些,只想起花騰,臉色就又差了。“染姐姐,剛才那位……哥哥,是不是就是當初你說的那個……”花染沒想到她會敏感到這種地步,也恍然她剛才的反應是為得哪般。“額,他已經知道錯了……”即便明白白書一隻是單純地為她這個姐姐感到不平,可這樣的態度還是叫花染心中發甜。白書一聽她幫花騰說話,嘴巴嘟得老長。從李強父親的那件事可以看得出來,她不僅愛憎分明,也相當記仇。“可我覺得他對你賊心不死。”白書一明明不懂戀愛,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花騰仍對花染圖謀不軌。“說賊心不死也太……”花染覺得這樣說未免有些過分,心中卻已經無法抑制地甜蜜起來,連斥責的話語也軟綿綿的。為這種事開心叫她無比羞恥,只不斷地暗自鞭笞。“染姐姐,你還喜歡他嗎?”白書一覺得花騰不好,雖然長得還行,但就是不好。他曾經傷害過染姐姐,現在又像是沒事的人一樣來接近她,可見沒有什麼羞恥心。而且染姐姐說過要留在這裡的,最好不要嫁給自己村裡的人。花染哪裡肯叫白書一誤會?著急地澄清道:“不是,沒有的,我沒喜歡過他,我一直把他當成哥哥一樣。”白書一見她急得臉都紅了,終於稍稍放心了一些,笑逐顏開地道:“那就好,染姐姐你應該有更好的人來疼才對。就算我興哥哥,強哥哥都不知道比他好多少呢。”白書一用那麼天真無邪,真摯誠懇的表情說出這句話,卻叫花染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從天堂到地獄。那些甜蜜全變作了苦澀,語言化成利劍,腐蝕切割著她的心口。白書一的每一句話都牽扯著她的神經,每一個行動都指揮著她的心情,每一個無意識的反應都在她這裡被反覆咀嚼研究——戀慕之心讓她將白書一的一切言行奉為聖旨。花染心力交瘁,卻又無法放下。若是可以,她寧願回到當初什麼都想不明白的時候。在意識到這件事之後,她越是不想去思考,就陷得越深。只是短短几個月,她已經覺得自己不再是過去的自己。她已能更從容地應對這樣的心痛,更自然地戴上偽裝的面具。“小孩子不要亂說話,”花染強顏歡笑地道,“我去給你做午飯,你乖乖在這裡等著。”“好~”暑假正式開始了。白書一心裡知道花騰肯定還要再來,只是沒想到他會來得這樣頻繁。對她來說,這個人不但以前傷害過她的染姐姐,現在還企圖搶走她,實在是罪大惡極。花染也發現花騰來得太勤快了一些,但人家下班經過這裡,進來最多講幾句話,偶爾也買點東西,她實在沒辦法趕人。白書一的悶悶不樂叫她緊張擔憂,在白文雪誤會她在和花騰交往的時候更是提心吊膽,生怕她也誤會了。沈深深最近覺得花染有些不對勁,看起來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沈深深只是開玩笑, 哪裡曉得花染神情失落, 甚至突然掉起了眼淚, 頓時手足無措。“誒?誒?花染你怎麼了?我說錯話了嗎?對不起對不起, 他不是你男朋友,他沒追你好吧?”她只以為花染矜持, 被自己這樣調侃羞憤難當,連忙改口。花染自覺失態, 一邊捂住臉一邊搖頭道:“不是你的原因, 對不起深深, 我失態了。”又是這樣憂愁的模樣。沈深深今天找她就是為了這件事,如今看來倒不像是因為比賽, 而是因為其他一些事。她知道花染敏感, 問得小心翼翼。“你、你是為什麼?我最近看你狀態不大對,今天原本就是為了和你聊一聊這件事的。”花染忍住酸楚,擦乾眼淚, 牽強地笑道:“我沒事的,讓你擔心了。”一看就不是沒事的樣子。沈深深沉下臉, 終於露出了幾分不悅的表情。“花染, 我們是不是朋友?”花染知道她在氣什麼, 只那件事實在叫她不好開口。“對不起……”沈深深看著對方溫婉卻倔強的臉,又沒辦法狠下心來,最後無奈地道:“你要是有難辦的事一直埋在心裡不好,或許說出來我可以一起想辦法呢?”花染搖了搖頭,苦笑道:“那件事你沒有辦法。”“就算沒有辦法, 你至少可以輕鬆一些,我會為你保密的,你還不相信我嗎?”沈深深如今已是花染最好的朋友,又是讓她意識到這件事的直接關係者,可以確定的是,她絕對不會因為花染喜歡白書一的事歧視看低她,是一個最理想的傾訴物件。沈深深沒聽到她立即拒絕,看出她有些意動,再接再厲地道:“朋友是用來做什麼的呀?如果連你有煩惱都不能幫忙分擔,我們的感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