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陶婉讓白書一不要告訴白文雪今天見過她的事,叫花染隱約感覺到了什麼。白書一不知道,她卻是知道的,陶婉起碼在這一年都在待在h市。沒有離開哪裡有所謂的回來?那陶婉的狀況是不是其實只有白書一不知道呢?“嗯……哎呀,先不說婉姐姐的事了。我們先去找蘇顏一起吃飯吧,然後我帶你參觀學校。我們學校圖書館裡可多書,你要是有什麼想看的,我可以幫你借。”白書一似乎重新振奮了起來,花染雖然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但這時候也明智地不再提及。仔細想想那也不過是半年以前的事,雖然極力遺忘,但她仍舊記得那些事那些人。高中沒畢業,從山坳裡出來到縣城裡打工,能夠選擇的餘地可想而知。花染髮過傳單,在奶茶店打過工,在理髮店做過學徒,都因為種種原因最後無奈辭職。直到有一天,h市一家綜合型娛樂會所到縣城裡招工,她看到按摩師的職位後,滿懷期待地跑去應聘。本以為能靠著和爺爺學的一技之長混口飯吃,沒想到來了h市之後才知道那個大型娛樂場所還有所謂的地下業務。在發現這件事之後她立即選擇了逃離,可還是留下了不小的陰影,甚而極力不想再去回憶那時候的事情。娛樂城裡業務多種多樣,明面上有ktv,酒店,美容院,酒吧等等,一般情況下經營的也是正常業務。花染做了兩個月雖然累是累了些,但獎金確實非常豐厚。直到有一次她幫一名在酒吧工作的小姐妹代班,結果不小心闖進了地下賭場,事情才開始向著不妙的情況發展。她原本是在美容院專為女性客人服務的,不多久就被調離了原先的崗位,安排進了足浴按摩城。那裡開始彷彿就是完全不同的世界,花染幾次遭受騷擾之後決心要離開。但想離開又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呢?陶婉就是在那時候幫助了她。如果可以,花染真的想把在那裡的經歷當作是一場噩夢,因為噩夢總會醒來。可是,陶婉的出現讓她驚覺那並不只是一場夢,而是仍舊離她十分近的現實。她不想讓白文雪和白書一知道自己有過那樣的經歷,她怕看到她們失望的眼神,也怕被她們認為自己是為錢出賣身體的那種人。可是,不告訴她們的話算不算是一種欺騙呢?花染繼而想到,如果白文雪知道自己在那裡工作過,還會願意幫助她嗎?更重要的是,自己還能在藥店待下去嗎?陶婉示意她假裝不認識的時候,她的心裡確實鬆了一口氣。可是,因為這種下意識鬆口氣的行為,她又陷入了更深的自我厭惡之中。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有事,早點發 家長會那天白書一最終還是沒有找到蘇顏, 最後只能一個人帶著花染參觀了學校。重見陶婉既叫她開心, 也叫她情緒動盪, 敏銳程度直線下降。她不止沒發現蘇顏的異常, 連花染的反常都沒察覺到。花染一直在煩惱,自己隱瞞那些事算不算是欺騙白家母女, 又該不該現在向她們坦白。可坦白又要怎麼說呢?她本身實在是不擅長說謊,之前能隱瞞那麼久不過是因為下意識地想當那些事從沒發生過。可如今陶婉的出現讓她陡然回憶起來, 進而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就算坦白, 可陶婉已經假裝與她不認識了, 那這坦白之中必定仍有隱瞞,到時候又該如何說呢?比起花染的忐忑, 白書一的煩惱就純粹多了。除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陶婉的憂愁之外, 她煩惱的更大來源是蘇顏。白書一遭遇了有生以來最嚴重的友誼危機——蘇顏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和她說過話了,而她根本不知道是為什麼。要說完全不知道,那也不盡然。事情是從家長會那天開始的, 所以白書一能夠想到的原因只有自己那天沒有和她一起行動。但先跑了的人是蘇顏,她完全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生自己的氣。而且這氣顯然來得不輕, 無論她怎麼討好蘇顏, 蘇顏都沒有一絲要搭理她的意思。白文雪回來之後發現兩個小姑娘都有些怪怪的, 女兒動不動唉聲嘆氣,花染則經常突然走神,不知道自己走後發生了什麼。去香港旅遊,購物已經成了必不可少的環節。白文雪家境富裕,可開藥店這麼多年, 還真沒什麼機會可以這樣大肆購物。一個是家裡什麼都不缺——藥商的贈品現在質量都不錯,幾乎包攬了家庭的方方面面,另一個則是沒時間買。網路購物在這個時候雖然已經開始興起,但還遠遠不能算得上流行,購買的主要人群是大學生和剛工作的年輕人。白文雪不大會操作電腦,白書一也不感興趣,當然也就沒有網購這一說。多年積累下來的購物慾望在這回算是徹底爆發,白文雪帶了一大堆東西回來。不止是白書一,就連花染都有好幾件禮物。白書一還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倒是一下子把花染從那種恍惚不安的情緒中拉了出來。她知道,不論是白文雪還是白書一都是真心對她好,把她當做家人一般。所以不管那件事被知道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