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沒有夢想、隨便活活的鹹魚。走進洞穴,透過後窗只見斑斑駁駁的紫色牆壁,貼著枯死的莓苔,該怎麼形容——就是那種你一早起床絕不會想拉開窗簾的景色。窗前放著一盆應景的盆栽,只有幾片歪歪扭扭的葉子和光禿禿一枚破帽似的花苞,看不出是什麼植物。在我最落魄的時候,偏偏來到了這種破落的國度。少年躺倒在了床上,將我枕在脖子下面,某種我活著時沒有的第六感告訴我,是她,就是她,我們的朋友……簡單來說,女的。然而,女的都不簡單。作者有話要說:喜歡就收藏劍靈君吧只要能接受這個皮上天的視角,一切都好說!☆、沒神格,沒人格跟著這個感覺走,接下來識破偽裝就變得很容易了。這小鬼的裝扮倒是很專業。近距離端詳她的臉,我發現她的雙眼皮被某種特質漿糊給糊住了,特意營造出一種眼小無神的效果。這小鬼一看就是女扮男裝的老手,不像那些追求時尚的小姐們,睜著大眼睛,擦脂抹粉,挺著胸部,卻硬是要套上男裝畫兩撇粗眉,被我一眼看破女兒身後還要做出一副“人家都這麼努力了還是難以掩蓋人家的天生麗質討厭了啦”的模樣。當然,劍主是女人還是男人對我來說都沒什麼兩樣。拜我的母親所賜,我對女性一直懷有敬畏之心,她們的脾氣有時候就像她們的長頭髮那樣堅韌,而且她們固有的憐憫之心有時也讓人感動。待我在劍中修煉一段時間,應該很快就能與這劍主小鬼溝通了。那時我得賜予這個女孩一個夢想:離開這裡,去廣闊的重霄之城,去地面上那些錯落在山川大河間的國度,最重要的是,走的時候別忘了捎上我。對了,劍主小鬼叫什麼來著?阿貓?阿狗?小鬼舉起一把小刀在劍身上刻字,我端詳起她的字來。一個“曇”字,一個“爻”字。用得不是我熟識的文字,起初我不認得“曇”字,索性她邊刻邊念,我才知道她叫阿曇。阿曇(aton),太陽的意思,十分普通的名字。這個名字讓人聯想到的是陽光男孩。我從她光潔的額頭打量到清冷的下顎,感嘆:這真是個從性別到氣質全盤不配的名字。現在,這個小鬼像個更小的小鬼一樣等不及要在自己的所有物上面畫記號。她的字跡出乎意料得俊逸,像圖騰又像宗教符號,如她夜空般的眼睛一般天生帶著某種神秘色彩。不過,作為地下之城的居民,她既沒有使用地界的二十四字母,也沒有使用大陸通用的曦形文字,而是刻下了跨越大海最東方的部落的文字,讓我忍不住懷疑,莫非她也像我一樣遭遇了什麼變故才墮落到這裡?正當我猜測她可能經歷的變故、以及變故前的身份時,她突然在床上脫下鞋襪,開始摳腳。十二神啊,這小鬼剛才在人前不都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塊臉扮酷嗎?說到底你的手和腳一樣髒,摳腳等同於雙倍髒啊!我忍不住出言教導這個缺乏教育的小鬼關於傷口病菌感染的常識,她卻拾起了剛剛被不羈地丟到地上的襪子,敷衍地擦了下手上的傷口——我去他喵的變故,去他喵的是女的,這小鬼是從小生活在裡才能糙成這樣的!咯吱——洞穴的那扇破鐵門被一把推開。來了三個人,一個是紅毛鬼,一個長著瘌痢頭,還有一個一頭騷氣的紫發。留著騷紫色長髮的男孩衝她說道:“聽說曇少使了些卑鄙的手段贏了擂臺賽,老頭子還送了你一把劍。不知道那把劍有沒有讓你變得強一些。”“一把破劍而已。”小鬼隨手把我丟在了地上。“所以,你們來挑釁的,還是邀戰?”“都不是——”紅毛鬼和瘌痢頭異口同聲,“看你不爽很久了,受死吧!”小鬼“哦”了一聲。在陰暗的地界,比賽原本就沒什麼原則可言,參賽者在私底下殺了競爭對手恐怕也不會判罪。儘管我對現在的劍主小鬼沒有任何感情可言,但比起她被打敗後劍被那三小流氓組佔有,我真心向神祈禱她勝利。哦對了,差點忘了這裡的祈禱不在神的服務區。“給你們。”劍主小鬼用腳把我踢到了那三人腳邊。“噢你看那個懦夫在用這把破劍交換他的命呢。”紅毛鬼鄙夷地說。對於他們這樣皆身處底層卻還互相鄙視、攻擊的態度,我在他們身上看不出任何未來的希望。就在騷氣頭彎腰拾劍的時候,劍主小鬼突然抄起剛才那柄刻刀,猛烈地朝那三人中個頭最高的騷氣頭進攻,一舉奪下了那人的後頸,隨即抬腳種種一踢,將三人逼到門外,毫不戀戰地合上了鐵柵欄。“我們下一場見。”她用腳一勾,把劍重新握回手中。“鬼託生的!只敢躲在裡頭!”瘌痢頭在外面氣勢凌人。一聽便知道這種人是典型的吐剛茹柔型人格,我賭一旦小鬼開門,他只敢後退。小鬼拉下了洞穴內黑色的簾子,把自己扔回了黑暗中。那是什麼?她走過去挪開石板,我看到一個狗洞,三尺高,2尺寬的半圓形開口。我生前走過三十米高二十米寬的拱門、萬珍之珍的黃金門、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