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公主羞答答地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嘴角,竟然真的被她擦出一大塊水漬。“爻~你長得真像神廟裡男神的雕塑!”“呵呵……”說來話長,並非我像雕塑,而是根本就是人間的工匠按照我的模樣做的雕像。我前世正趕上神像創作熱潮,反正誰也沒見過真正的神,工匠便按照天神一族的模板造神。由於我享受那種受到萬人頂禮膜拜的感覺,便自願給神殿工匠充當模特。萬沒想到,藝術界抄襲現象嚴重,一人照我的樣子做的塑像火了,眾人眼紅,便都仿照著做。這一度導致各路男神長得都像我。有著類似經歷的還有神賜,她向來喜歡同我競爭,包括在神像以誰做原型這件事上。如此導致的結果是,女神長得都像神賜。回過頭來想想,要是真的在某個神廟裡碰到了長得和自己如同親生兄弟的雕塑,也是挺尷尬的。那位胖夫人或許沒有想到本來是誇獎的話反而讓我露出了尷尬的表情。她咬著手指,低著頭嬌羞地看向我。“雙下巴。”我指了指,“擠出來了。”“討厭!”她的視線忽然上移,看看穹頂,看看我,感嘆道,“真像啊!”穹頂上畫著一副碩大的壁畫,壁畫中最醒目的是一位金髮金眸、背後有純白雙翼的半裸男性,竟然真的極其肖似以前的我。抬頭就能看到一個放大版的自己,真是令人羞恥得想要變形。不過,這幅畫是不是太像了一些?細節準確得過分,比如我的捲髮較軟,在迎風的時候就會被吹成直髮;還有我的阿列儂雙劍,其實並不是兩把一模一樣的劍,左手劍微微泛著銀光,而右手劍淡淡透出猩紅——好像畫這幅畫的畫師不僅見過我,還很瞭解我似的。可這大概只是巧合。穹頂看起來很新,應該是最近二十年內才畫上去,那個時候不可能還有人記得我的這些細節。目光剛從壁畫上收回來,入目的就是一張近在眼前的肥嘟嘟的臉。“爻~如果你很喜歡我的城堡,你以後可以一直住下去。”她笑起來的時候倒是露出些許肥肉下美人的樣子,“我想吃了你。”像她這樣的塊頭說出這種話,很容易讓人懷疑她是不是沒在開玩笑。“爻,你怎麼這幅表情?我知道,只有漂亮的女孩子說‘我想吃了你’才會讓人覺得曖昧吧。”胖公主原本微微眯著的眼眸忽然瞪得滾圓,我才發現,她的眸子竟然也是金色的,只不過這種金色只有在燈光下仔細看才會發現。“而我說‘我想吃了你’只會讓你覺得我真的會吃了你吧?”她竟然準確地猜出了我的心理活動。“爻,為什麼你在看到我的制度。角鬥站在騎士的對立面,抹殺了一切繁縟禮節,展現了人類最原始的野獸法則。鬥獸場上人類社會的規章制度不再奏效,鬥士們能採用任何方式廝殺。鬥獸逐漸背離體育精神,往一個畸形的方向發展。人們對於強大的角鬥士的追捧不亞於對於戰鬥英雄的崇拜。不止奴隸,平民中甚至頁湧現出一大批專業的角鬥士,獲勝者會獲得一時的財富和榮譽,失敗者則可能在戰鬥後終身殘疾,或直接喪命。但是,這樣的結局絲毫不影響青年們參與角鬥的熱情。孩子們自幼聽著英雄史詩長大,每一個大人心裡都有英雄情結。英雄宿命的伴侶並非美女,而是悲劇與缺憾。生命是美的,所以死亡也是美的;人的精神無限自由,死亡讓自由達到了永恆;英雄可為信仰和抱負付出生命,死亡也成就了英雄。我推開了那扇掛著“美人鬥獸場”牌匾的大門,裡面傳來陣陣驚恐的叫聲。“別抓我!”有少女大叫。通常我經過的地方,也會伴隨少女的尖叫,可絕對不是這種見鬼的叫聲。一共十八名少女,穿著襤褸的衣服,幾乎可以用衣不蔽體來形容。我嘗試與這些少女交流,發現她們都是因為美貌而被那位胖公主抓來。她們一開始害怕我的原因是,天一亮她們都會被送去一個地下鬥獸場,與不知名的野獸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