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人……”短短几句話在蘇禾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反覆回想剛剛聽到的,掌握著一支軍團的寄生體?他無法確定這段場景發生的時間,它們口中的那位大人是已經被揭穿的假莊偉?還是另有其人?這則資訊太過震驚,導致蘇禾精神波動嚴重。昏迷的寄生體受刺激甦醒,一股強橫的力量橫掃,對方意識到蘇禾在做什麼,在迴光返照間選擇了自爆。“蘇禾嚮導!”電光火石間,綠色的光點旋轉,星河樹人的虛影出現,小苗努力紮根地上,牢牢撐起一個防護罩。爆炸聲在星艦內響起,蘇禾後怕地鬆了口氣。頂著俞森吃驚的眼神,小苗原本已經長到二十厘米的身高又縮回到了十厘米。它懨懨幻化為光帶,纏繞到蘇禾手上。蘇禾內疚地摸摸小苗,打定主意這些天一定好好修煉,爭取早日讓小苗恢復。從俞森出現到寄生體自爆不過短短几分鐘,蘇禾還沒來得及和陸離提寄生體的事。他剛要點開終端,星艦內再次傳出一聲爆炸。“是底艙。”俞森立刻判斷出方向。兩人對視一眼,轉頭就朝著底艙跑去。“怎麼回事?”蘇禾邊跑邊奇怪地問,“你們不是已經檢查過沒有外人嗎?”哨兵的自信再次被摧毀,俞森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解釋:“是底艙的人在暴動。”蘇禾:“!!!”兩人一路狂奔,黑色的獵隼自頭頂掠過。它看到蘇禾,立刻飛到蘇禾身邊。蘇禾明白是陸離讓獵隼來保護自己,證明底艙確實有一些麻煩。他還在想貨倉的人是如何開啟艙門逃出,樓梯拐角處就和對方猝不及防的相遇。十幾個神色慌張的男人擋住了蘇禾的路。他們看到獵隼微微一愣,領頭的男人厲聲問:“你們是什麼人?”之前假扮沉默團,蘇禾同俞森誰也沒有穿軍裝。男人無法判斷兩人的身份,但不覺得他們會是一路人。儘管對方看著人多勢眾,蘇禾卻沒什麼害怕的感覺。他阻止俞森習慣性將黑鍋栽到沉默團身上,從兜裡摸出了一粒種子沒入地下。乳白色的光芒閃過,種子很快生根發芽。綠色的蔓藤在空中揮舞,除了俞森,所有人的目光都直愣愣落在蘇禾身上。“是神蹟!”“神子!”“是神子大人!”男人們神情激動,目光虔誠地看向蘇禾。蘇禾衝著俞森眨眨眼。俞森:“……” 傳說藉著神子的身份,蘇禾一路十分順利。他的身後浩浩蕩蕩跟著上百名追隨者,都是從底艙逃出的犯人。考慮到陸離解決完底艙的麻煩,還得花時間收攏這些人,蘇禾順勢將他們聚在了一起。他原本擔心這些人會反對,誰料這些人主動跟在了他身邊,差點把俞森都擠到外面。之前蘇禾透過俞森感知,大概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在他同寄生體對峙的同時,底艙跑出了第二個寄生體,並放出了全部關押的犯人。蘇禾怎麼都想不到這艘星艦居然在督察部的眼皮下面潛伏著兩名寄生體。據他所知軍部已經找到了篩查寄生體的辦法,難道督察部還不知道?他心中疑惑,底艙一眾哨兵同樣疑惑不已。擁擠的過道內,二十多名哨兵聚在一起,協同各自的精神體像趕鴨子一樣縮小犯人的活動空間,將犯人逼回貨倉。對於這群未來鳶尾星建設的主力,哨兵們都剋制使用武器,以防有什麼損耗。緊張、焦慮、害怕……空氣中充斥著各種情緒。若論武力,羈押的這群犯人自然不是哨兵們的對手。但架不住他們人多,就算哨兵長著三頭六臂,想要鎮壓四千只鴨子還需要一段時間,何況是四千多個人呢?最麻煩的是這些犯人中還潛伏著一個寄生體,隨時可能寄生到任何一個人身上。“找到了嗎?”陸離問身邊的林濟。林濟搖搖頭。兩人並排站在一起,細密的感知蛛網以哨兵為中心朝著前方擴散。人群中扭曲的臉,低聲惡毒的咒罵……每個表情、每段對話都沒有逃過兩人的耳目。銀色的冰原狼化為虛影,穿梭在人群,尋找著每一處可疑的地方。陸離的感知掠過,分出一半心神放在蘇禾身上。密閉的星艦內,獨屬於嚮導身上的香味逐漸濃郁,他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微笑。距離他不遠的地方,蘇禾正一本正經扮演著神子,帶著散落的犯人靠近。某些時候,蘇禾看著一點不像個嚮導,反而像個哨兵。但這樣就好,沒人規定向導一定要躲在哨兵的背後,如果嚮導有能力,為什麼要壓制嚮導的光芒?念頭閃過,陸離聽到林濟冷聲說:“督察部怎麼會犯這種錯誤!”陸離沒有說話,督察部的紕漏同樣讓他無法理解。他想了想說:“也許……在那裡!”話音尚未落下,陸離已躍入人群。他身形靈活,像輕拂過的風,又像是瞄準獵物的獵人,敏捷的撲向目標。林濟不假思索跟在陸離的身後,腦海中具象化的圖景向他描述了剛剛的場景。一個平庸的,滿臉鬍渣的男人在冰原狼從身邊穿過時隱蔽地瞥了一眼。正是這一眼被陸離抓到了端倪。虛擬的精神體只能被哨兵嚮導發現,如果不是督察部犯下另一個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