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身體,但父親卻不肯去看醫生。好幾次她在半夜醒來,都發現父親一個人在書房枯坐著,一坐就是一整夜。那段時間父親和母親的關係十分的糟糕,經常揹著她吵架。不僅如此,那段時間也是三哥回老宅最頻繁的時候,可父親對三哥的態度卻是十分的冷淡,就像是完全沒有看到三哥的存在一樣。她曾私下問過母親,父親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被母親幾次敷衍了過去。在她的滿頭疑問中,父親突然在某一天把他們兄妹五人都喊回了老宅,喊到了只有過年才會開啟的祠堂裡面。當著夏家祖上的靈位,父親表示他要把夏家祖輩珍藏的那些字畫全部留給夏澤,不許他們任何人和夏澤爭。父親的這句話無異於一個炸彈,炸的他們全部暈乎乎的,半晌反應不過來。大哥性格老實,雖然面露詫異但當時並沒有說什麼。反而是二哥十分不滿,差點要和父親鬧起來,被母親壓制了下去。她還記得夏澤當時就跟在父親身邊。他當時才三歲,根本不明白父親的話對他而言意味著什麼,只是茫然的看著周圍。圓鼓鼓的小臉皺在一起,一臉的懵懂。她的視線從夏澤的身上移開了三個的臉上,讓她看不明白的是,三哥當時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喜色,只有一種無法言說的難堪。遺囑的事以父親的固執落下了帷幕,而一向在家中強勢的母親出於意料的沒有在這件事上表態,只是背過父親囑咐他們誰也不要把遺囑的事說出去。母親給出的理由是夏澤年紀太小,知道這件事的人多了未必是福,說不定反而給他招禍。這件事之後,父親就像是了了一件心事一樣不再和母親吵架,只是他瘦的越發的厲害了。父親不肯去醫院,也不肯吃藥,更是一反常態的和過去的朋友全部斷了聯絡,尤其是池叔叔,父親最好的朋友。她看著父親越來越虛弱,看著父親最後連床都起不來。她曾聽父親迷迷糊糊表示他對不住池家,在她以為父親是想見池叔叔準備喊池家來人時,被父親堅決的制止了。一直到父親去世,他都沒有再見過任何一個池家人。這些事她以往很少回想,或許是在連續失去了池欣雲和父親之後,她刻意的將那段記憶封存起來。她偶爾也會想起父親當年立的遺囑太過奇怪,但這個念頭只是一瞬,很快就被她歸咎為父親覺得夏澤年幼喪母太過可憐。她從未對這件事有過其他的聯想,亦或者是她不敢聯想。夏思慧的神色變得蒼白起來,她彷徨的看向了夏澤,“小澤,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夏澤沒有回答,只是輕聲道:“小姑你親自去問奶奶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