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來的意思,可是白天忽然就時來運轉了,原來是你們在幫我……”
孫小娟哭哭啼啼跪在了地上,“小利子,快點啊,給恩人下跪。”
王得利也跪在了地上。
小傢伙一直瞟著我,他心裡,我已經是乾爹了。
父母一起動手,把孫小娟和王得利扶了起來。
父親說道:“老許我不求你感激,只求你不要在心裡記恨,不要傻呵呵以為,你家裡的悲劇是我們導致的。
當時打了王大郎,沒打你爹,那是因為他上了年歲,怕給打壞了,沒打你,是因為你是個婦道人家,也是一個小孩子的娘。”
“我明白。”
孫小娟說著,就抿住了嘴巴。
母親陰冷看著她:“你明白個蛋啊。”
“秀琴,我真明白。”
“以後,哪怕為了自己的孩子,你也要做個聰明人。以後,你的處境難著呢,相當於沒了老漢兒,也沒了爹。至於你娘,多年前就走了,以後,誰來疼你啊。”母親嘆息道。
“誰說不是呢,以後沒人心疼了,只能跟兒子相依為命。小利子長大成人之前,我不能出事。”
孫小娟懷裡摟著小利子,臉上兩行清淚,“就說那兩個煤窯,大老闆都死了,可是挖煤都沒停下來。
挖出來的都是錢,誰賺了算誰的,誰死了,誰活該。
以後,我肯定罩不住煤窯了,賣給你們算了。
讓我拿到應該得到的錢,我帶著小利子換個地方,過平靜的日子。”
父親說:“靠山村成了你的傷心地,離開也好。別總想著那裡是家鄉,你是山晉人,龍城和整個山晉,都是你的家鄉。”
孫小娟嘴唇哆嗦著:“老許,你說的可有道理呢,但你可不能低估了我的心態。就我這麼一個女人,走到哪裡,哪裡就是家。”
母親問:“你要帶著孩子離開山晉?”
孫小娟苦笑著:“就我家裡的錢,就算去了京城,買豪宅都跟買老陳醋似的,一瓶又一瓶。
可我還真有點不敢去外地,人生地不熟的,將來孩子上學都不方便。
我就打算搬家到龍城,王大郎在親賢路那邊有樓房呢,但我不住他留下的樓房,我自己買樓房。”
母親說:“你這麼想沒有錯,就現在,南店就有兩個新建成的小區賣樓呢,地段和樓房格局都挺好的,你有錢隨便買。”
孫小娟點了點頭。
很痛苦,但也必須拿出精力去考慮以後的事。
父親說道:“小娟,有個很現實的情況,在煤窯賣掉之前,你只能繼續住在靠山村。
你是煤窯的主人,你守在那裡,其他幾個股東就不敢太放肆,就算古焦城裡的薛壯,心裡也要掂量一下。”
“那肯定。”
孫小娟一臉凜然,“我就不信了,薛壯那個乃格蘭的,他敢弄死我?
當初,如果大郎一直在醫院裡養傷,也出不了這麼大的事,最多也就是我和大郎離婚算了。
可薛壯那個雜種,他居然把大郎從醫院弄出來了,用擔架放在了院子裡,結果鬧出了人命。”
孫小娟很激動,又要跪在地上。
父親急忙扶住了她:“你稍微冷靜點兒,有話坐著說。”
“老許,我求你了,廢了薛壯,至少弄斷他一條腿,給王大郎報仇!也給我爹報仇!”
“小娟,你等著我,我肯定狠狠拾掇薛壯!不敢說弄沒了他,但肯定讓他徹底栽了,讓整個古焦都看到薛壯是怎麼倒黴的!”
父親對孫小娟說的話,同時也說到了我心裡。
我早就想提著甩棍敲打薛壯了,打得他吐血和尿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