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明,明明他們彼'此相'愛,誰能分開他們,有什麼會分開他們。“無需擔心,他還沒那麼弱。”亓官闕這句話看起來是對亓官靈說的,但他知道,同樣是對他自己說。開初是不擔憂,但在出現那麼多蛇皮後,心底便有了點異樣。洞裡的人紛紛穿戴好衣裳,有的走出了山洞,有的留在裡面,收整毯子,一會便要重新啟程,他們不是出來遊玩的,不會在山洞裡繼續住下去。亓官闕額帶正中銀色的金屬物在光耀下熠熠閃光,忽然的,他瞳孔一縮,朝著耳朵裡聽到的異常窸窣聲音響動的方向望過去。這一望,就直接對上了一雙冷幽幽的蛇瞳。一條黑紅色斑點相間的細蛇,此時此刻,正尾部盤旋在山洞左後方,一株兩臂左右粗的樹幹上,半個蛇身直立著,嘴裡猩紅的蛇芯吐在外面,尖端分叉,看狀況,不是剛剛來的,而是潛伏了有一段時間。窸窸窣窣的聲音開始變大,並且範圍也從樹幹那裡往其他地方擴散。不只亓官闕注意到,其他異族人都有警覺。很快的,他們看到了第二條、第三條、第四條……第幾十條蛇。幾乎洞窟外的每個方向,每個角落,都被蜿蜒的蛇給佔據了,其中大部分外表都長得色彩斑斕,顏色豔麗,只有依稀幾條菜青色無毒的蛇,其餘都是劇毒。一眾人都直接看傻眼了,驚地嘴巴和蛇一樣,都略微張開。亓官靈被震得直往身後退步,但一想到洞窟裡那成十上百的乾枯蛇皮,退卻的腳步,瞬間停了下來。刷刷!連著數聲清脆響聲,聚在山洞外的眾人相繼抽了懸掛腰間的獵刀,一些調整著腳步身形,轉而面向洞口方向。任何一個種群,無論是人類這邊,還是動物一方,都不會是一盤散沙,必然有著他/它的領導者。那是在無數的狩獵戰場中形成的異於常人的本領,亓官闕在蛇群眾搜尋著,搜尋著它們的首領。雙方一時間都陷入死寂,暫時無人/蛇動彈。當一陣烈風颳過,一葉金色楓葉從樹枝梢頭飄落下來,飄落在亓官闕等人面前的那一塊小小的空地時,雙方——人還有蛇,都似乎極有默契,同時動作。趴在山壁上的蛇往下迅疾俯衝,尾部拍打山壁,整條蛇躥飛起來,猶如剛才那片落葉,從空中襲擊過來。異族男子緊攥手裡的刀舉到了各自腦袋上方,一條條蛇吐著蛇芯撲過來,然後一條接著一條被鋒利的獵刀劈砍成兩截,啪的一聲又一聲砸落到地上。蛇頭蛇尾居中截斷,但蛇卻是還沒死,蛇尾激烈混亂掙動著,蛇頭朝著異族人的腿進攻。又是一聲啪,蛇頭被直接踩裂,暗紅色的血沿著鞋的邊緣浸透出來。比起後面,前方的蛇顯然更多,還都是蜿蜒在地面上,極速靠近,這也使得面向山洞外的異族男人們,不得不低下身體,一直都立著身,蛇的攻擊點是他們的腿部,若不這樣做,很容易就會被咬傷。進攻的蛇體型都大體差不多,最大的就碗臂大小,一群人皆是草原中的猛將,沒誰露出多少膽怯來,害怕無濟於事,只會讓自己更加陷入危險和死亡境地而已。亓官靈拔出了自己的獵刀,手指哆嗦地不成樣子,面色頃刻變得慘白,嘴唇顏色也血色褪了大半,畏懼蛇群是一回事,真的躲藏在後面,又是另一回事。在草原上出生,骨子裡就有一種不服輸、不認栽的悍性。亓官靈眼睛直直盯著前方,一條深紫色花斑蛇迅速遊向她,亓官靈兩手僵直地抓著刀柄,在蛇芯快要觸及到她腿腳時,快速落刀下去。一邊亓官闕手起刀落間數條蛇首尾斷裂分家。“烏禪,去弄火把來。”亓官闕一刀劈開一條通體漆黑的蛇後,對右臂邊的烏禪道。昨夜燃燒的木柴都全部熄滅,沒誰能想到,會在一大清早,遇到蛇群圍攻。烏禪在兩異族同伴的護衛下,回到山洞裡,動作異常麻利地拿出點火筒,山洞裡還有馬車和購置來的物資,這些是絕對不可能丟棄的,所以必須將蛇群驅趕開。原本打算在裡面將熄滅的木柴重新點燃,略微低眸忖度了片刻,烏禪當即彎下腰,抱起一大捆枯草,直接奔到洞口,往站在洞口的族人方向扔。不時有身軀裂成兩截的蛇在彼此間落下,有的彈跳中,甚至於,都碰到了烏禪的手臂,好在烏禪躲避得及時,沒讓滿是毒液的蛇口給咬住。其他人身上基本都帶有火種,當接二連三的枯草被扔過來後,一些護衛著,另一兩個點燃枯草,往山洞兩邊扔。洞口上方的蛇,暫時還是隻能用靠人力。洞口前方的空地上,這會堆開半圈枯草,火勢從內側往外蔓延,枯草下有蛇蜿蜒爬行,上方的火勢一猛開,蛇當即受燙,激烈掙扎起來,將背上附著的柴火給弄得凌亂,然而又有更多的枯草兜頭蓋下去,數條蛇在烈火燒灼下,慢慢從開始的猛烈掙動,到後面動作一點點沉寂下去,最後徹底被燒死。其他不斷湧上來的蛇類,因畏懼灼燙的火焰,都在外圈徘徊遊移。偶爾有一兩條,試圖從某個火勢小的縫隙裡往內裡鑽,都會在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