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素從凳子上起身,走到鋼琴旁邊,一手擱在鋼琴上輕輕放著,略微彎腰,向眾人鞠躬感謝。視線在餐廳裡來回了一圈,經過付東延那裡時,未加停頓,付東延亦有張帥氣不凡的臉,比大廳別的客人英俊不少。亓素視線最後落在餐廳主管那裡,同對方微點頭,那人快步走了過來。在主管耳邊低語了兩句,主管直起身,面露驚訝,再看亓素,唇瓣含笑,笑意無限勾人。主管擰著眉,點了頭,隨後主管走到付東延那裡,將亓素的剛才的話轉達給付東延。“亓先生說,接下來這首曲子,送給付總您。”付東延聽聞後,目光聚焦亓素身上,華美的樂章如潺潺清泉,旋即從琴鍵下,流溢位來,泉水所到之處,皆是斂聲享受樂曲的張張安靜面孔。一首曲子極為短暫,停歇過後,彈鋼琴的青年走下演藝臺,同餐廳客人再次鞠躬道別,隨即就離開餐廳,背影走得極為迅速。然而還沒等亓素完全走出酒店,就有一人自身後追了上來。亓素被那人叫住,對方說明來意,表示他們付總想和亓素認識一下。那人詢問亓素什麼時候有時間,亓素說:“現在就有。”那人先是一愣,然後將亓素領去了樓上餐廳一房間。“請稍等。”房門在眼前關上,亓素走進屋裡,拉開一張椅子坐下,雖然知道付東延應該一會就來,但還是拿出手機,開啟一個遊戲軟體。等付東延來到房間,看見的就是亓素埋頭,雙眼專注地玩遊戲的一幕。便是付東延邁步至亓素跟前,後者也像完全沒發現一樣,目不轉睛。一局結束,亓素從手機螢幕上抬起眸,這才注意到身旁站了個人,看對方那姿勢,彷彿已經來了許久。將手機關掉,揣進兜裡,亓素還是坐著,不過抬起頭,以一種仰視的角度注視著出現的男人。在海鮮餐廳那裡,隔了一段不算近的距離,那時這張臉看起來就無懈可擊,此時距離近了,似乎衝擊力更為強烈。付東延心中不由得驚歎,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人,瓷白如玉的面板,精緻絕倫的輪廓,每個五官都極盡完美,湊近了看,也完全看不出一點瑕疵。青年這副容貌,完全就是神祗親手創造出來的。這樣的人,他應該早點見到才對。“你認識我?”付東延會這麼問,完全是因為餐廳那裡,亓素明著表示曲子為他而彈,若不認識,不會這麼直接。亓素點頭,笑容魅惑:“認識。”“怎麼認識的,我對你沒印象。”“一週前,週五那天,付總您和閔海外山地賽車,我當時也去看了,付總您贏了比賽,不知道這會說恭喜,算不算晚?”亓素隨意就找了個藉口,或者這算不上藉口,因為這是事實。付東延眉梢蹙起,那天他沒在人群裡見過亓素,如果對方真去了,以他這張遠勝當下流量小生的面孔,他不至於會沒印象。如果當時見了,想必這會彼此關係早就有了質的發展。“你確定那天去了?”賽車的事要打聽到,不是什麼難事,對於亓素所說的,付東延表示存疑。“當然確定,那天我打車去的,後來下山時,因為沒車,卻又剛好閔海走在最後,他人不錯,搭了我一程。”“付總如果懷疑,您可以問問閔海,對了,我有閔海電話。”付東延瞳孔微縮,不再就這個問題,多加揪扯,轉而問亓素為什麼要給他專門彈一首鋼琴曲。“因為我想認識付總你,用了這麼一個算不上好的手段,付總不會見笑吧。”亓素眼尾亦因為笑,而輕輕往上有個勾人得弧度。付東延眸裡的光一暗,身體往前傾,手同時伸過去,摁在亓素身後的椅背上,那姿勢就像將亓素給連同椅子攏在懷裡一樣。“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怎麼不知道,我想肯定過去有人用過類似的方法,就是不知道付總你還吃不吃一段,不吃的話,我可以換一個。”這樣直接攤開,付東延還真是第一次遇到,以往有不少人往他身邊湊,用盡各種手段,他也不是來著不拒,主動送上門的,打一開始,就是自降身價,而他不太喜歡自降身價的。但似乎面前的青年不同,單是對方精緻無暇的臉孔,換了任何其他人,想來都會有觸動。這人難道不知道自己長相如何,別說為他彈琴,就是從他面前走一遭,都都能吸引他目光。“不用換,這個就很好,你喜歡我?”喜歡他的錢,或者權,後面這些才是潛臺詞。可別說喜歡他這個人,他們根本才相見,如果說愛,那必定是在說謊。“大概吧,我也不確定,就是覺得如果可以,希望能和付總成為朋友。”至於什麼型別的朋友,這就有待商榷了。“朋友?可以,當然可以。”話說到這裡,付東延差不多明白亓素的意思了。對於這個送上門來的人,他全然接受,不管對方真實目的是什麼,來日方長。兩人互留了電話,亓素先以某個理由,離開了房間,付東延到沒強行挽留,以前都是自己主動,現在遇到這麼一個特別的人,想試試被動的感覺。亓素乘車回家,他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