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怎麼了?”蔣兆添擰緊了眉:“也許他知道亓素的下落。”開了這一個頭,蔣兆添話音又戛然而止,不準備將他和亓素見到成鈞的前後都告訴肖湛,肖湛間蔣兆添閉口不言,沒過問成鈞和亓素間什麼關係,只問蔣兆添怎麼才能找到成鈞。蔣兆添未婚妻孟珏是成鈞前女友,不出那麼意外,對方多半有成鈞的電話,蔣兆添撥通孟珏的號,那是孟珏還在上課,但看到來電是蔣兆添,對方在上次見面後,就基本沒有聯絡過她,孟珏其實海派接蔣兆添的電話,但手機一直髮出嗚嗚嗚的震動音,孟珏一把結束通話了電話,以飛快的速度回了條簡訊‘對不起,我在上課,沒法接電話’。簡訊鈴聲響起,蔣兆添開啟簡訊,手指快速在軟鍵盤上點滑“成鈞的電話”。“成鈞”,孟珏猛地驚了一下,旁邊的同學轉過頭,眼神詢問她有沒有事。孟珏對同學搖搖頭,沒等蔣兆添再發簡訊,翻出成鈞的號碼,那天和剛回國的成鈞見第一面時,對方就讓她存下他的號,就之前響鈴了兩聲結束通話,孟珏以為是推銷的號碼。孟珏複製號碼,貼上到簡訊裡,手指摁下,傳送給了蔣兆添。這些天成鈞都再沒找過她,孟珏於是就以為都是蔣兆添的緣故,雖然知道蔣兆添和她的這個訂婚,都是虛假的,也知道蔣兆添根本一點都不喜歡她,但內心底卻已經有著感激。等她大學畢業後,等婚約解除,那個時候她就會主動去追求她新的愛情。那個人,那個溫柔又善良,還有一張無人可比擬容顏的青年,孟珏想這個世界肯定只有這麼一個他。他是獨一無二的,她不想錯過他。收到孟珏發來的號碼,蔣兆添把號碼轉給肖湛。肖湛看到號碼時,這次不是熟悉感,而是完完全全認識這個號了,這個號碼便是先前亓素達到他手機上的,所以事情已經相對明朗。亓素毫無徵兆地離開,就是成鈞所為。蔣兆添的門路沒有肖湛的廣泛,肖家的背景在哪裡,就是到警局,裡面的負責人或許都要對肖湛低個腰,由肖湛來找尋亓素,應該很快就能見分曉。至於蔣兆添自己,他當然是要坐享其成了。蔣兆添那裡什麼想法,肖湛到不是什麼都看不出,知道蔣兆添把號碼給他,便是讓他先去對付成鈞的意思。蔣兆添將自己看得太高,真等到那個時候,有些事,就不是他一力可以控制得了的,他肖湛想得手的東西,這麼些年來,還從來沒有失手過。一個蔣兆添,要跟他鬥,還嫩了點,換成蔣兆添堂哥蔣鶴,還差不都。肖湛臨走前特意提醒了蔣兆添一句:“照顧好亓媛,她是亓素最在意的人,你如果不想讓亓素恨你的話,我的建議是,放亓媛回學校。”該說的他說了,肖湛相信蔣兆添是個明白人,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用了半天不到的時間,肖湛就查清了成鈞的當下動向,知道他登上一艘出海的輪船,航行有一週,肖湛想動用家裡的關係,將輪船給截下來,但隨即他意識到,如果自己真的那麼做了,那麼估計很快,家裡那邊就會知道他這麼做是因為亓素,再往深裡,甚至會知道敲破他額頭的也是亓素。亓素傷了他是不假,可另一方面,那是肖湛這麼些年來,為數不多的一次心悸,他有記憶的,似乎還是高中時期,那時的愛戀簡單純潔,他那時還不會主動追人,於是那女孩被別的人追走,後來兩人一起上大學,結婚生子。肖湛已經記不清女孩的長相,只隱約記得,自己見到對方時,那份毫無由來喜悅的心情。而在見到亓素時,那份喜悅更為濃烈。躺在醫院的那些天,足夠肖湛認清一個事實,那就是他不願意看到亓素受傷,不願意看到亓素因他而受傷。所以哪怕明知道亓素這會和成鈞在輪船上,必然發生著什麼,肖湛也只能這麼等待。輪船在第四天的早上開始返航,返航走的是另外一條較長的道,海水洶湧,波濤拍打船身,遊輪在茫茫大海里轟鳴前行。到樓下酒吧裡,因為是白天,酒吧里人不多,稀稀落落有那麼幾個,成鈞和亓素在裡面靠窗的地方坐下,成鈞讓服務生拿了瓶紅酒來。紅酒味道醇香,入口順滑,一瓶紅酒兩人你一杯我一杯,沒幾分鐘就喝完了,大概覺得紅酒香醇,味道出乎預料的好,一瓶結束,亓素主動又去開了第二瓶,而第二瓶,基本都進了他的肚子,旁邊成鈞就那麼看著,沒有加以阻止,他有點私心,想看看如果亓素真的醉了,是不是會有點不同。兩三瓶紅酒下肚,當時亓素沒什麼感覺,覺得自己沒醉,在酒吧坐了會,又同成鈞到外面甲板上站著吹海風。只是等往套房返回的時候,在電梯裡,亓素身體就倏地一晃,腦袋有一瞬的暈眩,酒勁忽然上頭,他猛地閉了下眼,將暈眩感給驅逐,意識清醒,身體似乎有點遲鈍感。斜身倚靠著牆壁,亓素腳步微虛,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電梯叮一聲裡抵達頂層,鐵門退開,亓素站在前方,手扶著金屬門,往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