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構越說越激動,身體都不住地顫抖。亓素聽著李構如他意料的那般,把事情都推他頭上,神色淡漠,全然接受李構的指控。他勾著唇角,唇瓣噙一抹微笑,繼而重新看向蔣鶴,等著他的裁決,等著他指使手下,拿鐵棍給自己後腦勺一下,等著他炮灰任務的圓滿完成。事情走向眼看著就要抵達既定的終點,卻臨時拐了個小彎。蔣鶴的電話臨時響了,有人給他來電,這也直接導致蔣鶴本來揮手準備示意手下執行懲戒的命令,被中途停止。拿出電話,蔣鶴看了下來電,一邊接通一邊往視窗處走。那邊蔣鶴陰沉著眸與人通話,這邊李構搖搖晃晃爬起身,他躬背吐了幾口鮮血,抬頭邪戾瘋狂的目光直射亓素,視線猶如實質化,立馬將亓素的注意力給從蔣鶴那裡給強行拽了回來。亓素姿態冷傲地俯瞰李構已呈癲狂狀態的臉,對這個男人起了點同情心。李構永遠都不會知道,在他眼裡,對方只是他完成炮灰任務的一個工具而已,死亡或許對他們這些活著的人來說,是一項最為嚴厲的懲罰,可他從來都和他們不同。死亡是他所希望和渴求的。完成一次死亡任務他可以獲取到對應的積分,開啟下一個世界入口的積分,他已經穿梭過很多個時空,將來他亦會穿越更多的時空。他喜歡,摯愛這種炮灰任務,從死亡裡體會到無與倫比的歡愉同快樂。亓素對著李構露出一個感激的笑,謝謝李構這些天來的配合,他笑容澄澈純淨,似能將這個世界的所有黑暗都給驅散,只留溫暖的陽光。被亓素毫無怨恨和責怪的目光盯著,李構感到心臟被鍾錘給猛地敲擊了一下,亓素的無畏和勇敢對比到李構的推卸和膽怯,讓後者猛然間覺得羞恥難堪,還有無地自容。他李構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沒有擔當,竟會將所有責任推到別人身上。他不該是這樣的人,是他自己存了齷蹉的心,竟然想去碰亓素,亓素跟著他,做他小弟的這些時間,從來都聽他的話,沒有絲毫的反駁和異心,他視自己為老大,可自己對亓素做過什麼。換個角度,如果有人敢對自己做那種事,李構想他肯定比亓素還憤怒,不是捅傷對方的腿,恐怕刀子捅進的是對方的胸口。在極端的時間裡,李構心底的想法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由此他望向亓素的眼,瘋狂雖然還在,可怨怒在慢慢下沉。電話是蔣兆添打來的,這天清醒的時間比往日都要長,因此他從看護那裡瞭解到蔣鶴已經找到了那夜偷襲他的人。並且得知或許這會蔣鶴正在處理那幾個人,在病床上躺著的這些時間,他雖然都是昏迷的時間居多,可思維是清醒的,他始終都記得那天晚上的一個聲音,還有一個模糊到瘦高的身影。那把聲音尤為好聽,幽沉地好像是大提琴琴絃拉動出來的,被人敲了悶棍打暈,之後他是直接在拳打腳踢中生生痛醒過來。在某個時刻,他真的覺得自己或許會死在那裡,被人給打死,然後卻意外有人走了過來,叫毆打他的人停手。蔣兆添並不恐懼死亡,甚至可以說在很多時候,他都想無限去接近死亡。迷迷糊糊他努力睜開眼,想看那人長什麼樣,眼睛刺痛,只勉強看清那人身體的大致輪廓,瘦高俊拔,如同松柏。那個聲音他不會忘,他這些天來睡著後時常會聽到那個聲音來來回回地在腦海中重複。他大概知道,那人沒有和其他人一樣踢打過他,都是在旁邊觀看,他想找到那個人,想看看他真正的樣子。那人是他們的同夥,可也是因為對方,他或許才撿回這條命。蔣兆添清楚蔣鶴的手段,對方傷他至此,想必沒有人可以善終,他知道自己也不是同情心氾濫的人,會以德報怨,但對方好歹算救過他,作為回報,他得讓蔣鶴留那人一命。留著他自己來。 炮灰劇本:劇本崩壞“……鶴哥,剛才我說的那個人你別動。”蔣鶴握著電話,聽到對面的蔣兆添在說了一系列話之後,向他提了這麼一個請求。“行,晚點我就讓人把他送你那兒。”“哥,謝了。”病房裡,蔣兆添露出這麼多天來的第一個笑。結束通話電話後,蔣鶴轉身往回走,恰在這時門外有人敲門,一手下請示蔣鶴的意思,蔣鶴點了頭,默許可以開門。門從裡開啟,外面三個人,其中左右兩邊的架著中間一名此時身上臉上都掛了彩的年輕人。年輕人垂頭,癱軟著身體,呼吸斷斷續續,明顯的出氣比進氣多。兩面容嚴肅的男子把青年給架進屋,架到屋子中間,往地上扔垃圾一樣用力一扔。青年倒地的瞬間哀嚎出聲。蔣鶴踱步至沙發邊靠坐了下去,深色的西服外套由站在沙發右側的一手下搭在手臂上,他此時上身就一件暗赭色的襯衣,襯衣筆挺,領口開了兩顆釦子,衣衫服帖的貼著他的身體,袖口往上挽了半圈,露出精悍的腕骨,肌肉輪廓即便隔著一層布料,仍舊錶露得分外明顯。這個男人的存在,就是權勢和力量的結合體,任何試圖挑戰他權威的,都沒有誰,